赵牧知道莫情的善举,立即派了一支平江军过来维护秩序,莫情在平江军相护下去了药铺,乔宝莹却留在府中守着展东风,她的确很担心这孩子的身体,出考场的时候还一脸笑容的,她以为会没事。
苏辰在衙门里还没有回来,乔宝莹已经派人送信去了。
不到天黑苏辰就匆匆赶了回来,他也是担心的很,今天没有亲自去考场接他,他一直挂着心,今年的考题苏辰也知道了,他跟乔宝莹的想法是一样的,这叫稳中求胜,这样反而更好。
夜里展东风又起烧了,原本喝了药后好了不少的,怎么就又起烧了呢?乔宝莹叫人用酒给展东风擦身降温,同时莫情也没有睡,不停的给展东风把脉,到第二日清晨,展东风的病情稳住,莫情却是一夜没睡的还得去药铺,那边几位考生的病情更重。
苏辰见状指挥差兵帮忙维护秩序,又召集了平江府有名的大夫全部聚集莫家药铺帮忙,这是苏知州强势要求的,跟以前用钱请大夫不同,这些人不得违抗,不管事后有没有钱收,他们只能听令前往。
药材全部由莫家药铺出,哪位药少了,就从其他的莫家药铺调用,就这样忙碌了三日,平江府的这一群考生的病情终于稳住,至少没有传出来病死的消息。
而展东风却是真的好了,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好,这一次发病来得急,却也去得快,对症下药用得及时,展东风在小楼里养身子,病虽好了,人却很虚,尤其是事后乔宝莹和苏辰知道他坐在茅房边上,而且还是个漏雨的考棚,两人听到后都没有了脾气。
这运气也没有谁了,苏辰当年下考场的运气是不错的,没有坐在茅房旁边也没有经历过漏雨的事。
现在对于他们两人来讲,展东风能中就好,名次已经不重要,不能中也没有关系,他还年轻,过两年再考也没有关系的。
又过去半个月,莫家药铺的病人都慢慢冶好了,而且分文没收,一时间成了平江府的标榜,受得不少百姓的亲睐,转眼生意跟着好了不止一倍。
莫情倒是累坏了,这方子是她出的,专冶伤寒,这个方子一但落到别的大夫手中,基本就这一张方子可以吃一辈子了,莫情却毫不留私的交了出来,当时的确没有想这么多,人太多,病来得猛,哪还顾得上。
事后平东府不少大夫都来拜访莫情,有些人直接表明不会用莫情这张方子,有的人却想出钱买下方子,莫情想着既然已经外露,再管制只能管住君子,于是莫情就慷慨的将方子给了这些人,随便他们用,也不收取任何费用,都是拿来冶病的,没什么。
莫情的名声在平江府百姓中空前高涨,都跟乔宝莹一样出名了,赵牧都有些不习惯,自家媳妇这出名有好也有坏,以后遇上疑难杂症必定有人上门求诊,而他家媳妇要生孩子了,这一次累成这样,他都是提着个心的,他舍不得媳妇辛苦。
莫情的确累得够呛,在家里养胎,除了乔宝莹陪着她逛逛花园,基本都不出门了。
终于到出成绩的时候了,平江府又热闹了一把,民间不少秀才无不哀声叹气的,可惜了那些半途出场的人,今年的题真的眷顾平江府的才子们,偏生身体不争气。
这日大清早的,乔宝莹就派邬总管亲自去贡院外等着,一但出结果,立即回来禀报,她最是紧张,反观展东风和苏辰就内敛的多,苏辰居然还有心情去官衙,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开门弟子,上一次没有下考场,这是东风拜师以来第一次下考场,意义是不同的,不知道平江府多少官员盯着他的成绩呢。
还有苏辰的那些师兄们,有不少在京城的,听于时灵说已经有人在打探了,瞧瞧,苏辰身为成阳先生的关门弟子,却是第一个招收弟子的人,就算平时不拿他比也忍不住去关注的。
苏辰其实是表面淡定,坐在官衙里也没有心情处理公务,叫陈意出去看了两三回了,还没有出成绩,心里着急,表面却还得跟元启安排事务,又有伍致和巩方斗来斗去的,今日又来找他评理了,各自告对方的状。
苏辰是真没有心思搭理两人,直接罚了两人三个月的俸禄,两人焉焉的走了。
而贡院外,邬总管挤在最前头,只见几名官差提着名单准备贴在告示处时,挤着看成绩的人早已经不淡定了,一个一个的伸长了脖子,邬总管感觉自己的鞋似乎被挤掉了,但他没有理会,心里很紧张。
待名单贴出来,有人大呼,“我家小六中了亚魁,我就知道小六会中了,太好了,小六排在第六名,祖宗坟上冒青烟,多谢祖宗保佑。”
又有人大喊,“旭儿中了第三名经魁,我家旭儿还病了这么久,好在坚持出了考场,多谢莫家药铺冶好了病,不然我儿怕是看不到了,谢天谢地……”
邬总管真的很着急,可是前现有两人挡着他了,他原本是想从前往后看的,由于人太多,站在伴置也不利,只好从后往前看,可是看了这么多的名字却没有看到展东风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很想施展功夫将这些人全部拍飞,自己再好好的看。
显然邬总管不可以这么做的,他只好一步一步挤到右边去,他还没有挤过来,就有人大声问:“第一名解元是谁?”
“解元到底是谁?”
邬总管感觉他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他尖着耳朵听,脚步却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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