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心虚,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苏辰也这么说我,不过我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还有不知齐王殿下今日寻我来何事?我毕竟是女眷,多有不便。”
齐王却是笑了,“多有不便?乔夫人连朝堂都敢去,这算得了什么?”
乔宝莹呛了一下,她没想到齐王会猜到这上面来,但打死她也不能承认,于是笑了几句,掩住自己的心慌,“殿下说笑了,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想上朝堂看看是什么样的,可是我精贵着我的头,性命要紧。”
齐王却是不说话,目光意味不明的盯着乔宝莹,烟雾一点一点的散去,院中忽然变得很安静,乔宝莹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但是她只能装着不知道。
“苏大人最近去了哪儿?不会是去了越国吧?”
乔宝莹暗自心惊,齐王此人不能留,太子反而不是最可怕的。
“不知殿下说什么,苏大人身为朝中重臣,不曾离开京城半步。”
齐王却是没有出声,他抽了几口将烟杆放下,忽然起了身,“若能早几年认识苏夫人,就算苏夫人比本王大,本王也不会嫌弃的。”
很快齐王离开了,乔宝莹却定在了当场,也不是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定住的,而是齐王知道苏辰扮成苏奕混入越国,那么这也意味着他告诉了她,他就是青山铸器场背后的主人,所以刚才才将手臂露出来故意给她瞧见,那么那日酒宴湖边逃走的已经确定就是她了。
此人真可怕。
乔宝莹也不在紫金楼久留了,她匆匆回到苏府,立即叫莫金去找苏辰回来,她必须赶紧将此事告诉苏辰,齐王怕是会对他们出手。
苏辰匆匆从衙门里赶了回来,夫妻两人去了书房,乔宝莹便将今日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苏辰,苏辰听后也没有想到齐王精明到这种地步,他们先前遮遮掩掩的,这么快就露馅了。
“苏辰,咱们该怎么办?齐王打算怎么对付咱们?”
“别着急,待我想想,此事并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如今有晋王牵制着太子,他只会更加好行事,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背后主使之人,他懂巫术,他能控制人,看来此事得跟越王商量一下,得早做堤防。”
乔宝莹却叫张凡给各地紫金楼传信,最近一年,低调行事,千万别让人发现暗室,必要的时候,能随时将暗室摧毁,恢复成原样,时候做着准备。
齐王的话令夫妻两人一夜不曾睡好,而随着两人的焦虑,江南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去往江南振灾的物资接连运去了两批,天气越来越冷了,信诚侯回来了,信诚侯上早朝便提及了边关将士的粮草问题,真正遇上杀伐果断的信诚侯在朝堂上提及此事,还当真没有文臣敢反驳的。
吕文鼎当初说什么支持缷甲种田,自给自足的点子,如今在信诚侯的气势之下硬是不敢提及半个字。
于是江南振灾的物资被调用,而太子李谧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出门在外,被不少富绅与粮商欺负,以前还有朝廷的粮草支持,如今断了粮草,难民造反,李谧才发现自己想得并不周到。
一万将士本是精卫,可是在几次被人鼓动后的掀杆起义中损失了大半,令李谧有些招架不住,派人急忙回京调用粮草按抚百姓,可是京城无粮可调,李谧气了个半死。
同时地方粮商坐地起价,与富绅官员勾结,李谧很快被架空,而冶水的工部因为没有粮草,这些官员与工匠连草皮树皮都煮来吃了,最后挨不住,都劝太子一同先回去,待朝中再安排使臣过来震压。
李谧很不甘心,可是想想已经不及五千的精卫,还有空空如也的粮仓,只好听了工部侍郎的话,决定先回京。
只是这个消息却意外的泄露出去,百姓得知使臣要走了,打算放弃他们,原本还不燥动的大半百姓这会儿也跟着掀杆起义,非要找朝廷讨个说法。
再想起当年昝泊来江南振灾的时候,一气之下坑杀了几万百姓,那手段那作法,不仅将振灾之事处理得滴水不露,连带的他还贪污了不少粮食和财帛,然而到了李谧手中竟是如此之狼狈。
消息外泄,五千精卫护着几人连夜往京城里跑,没想遇上了泥石流,将官道又堵住了,如果清空官道,后头的起义军必会追上来,不得已,李谧丢了车马,跟着将士们进了山林,翻山越岭的往京城里逃。
半途跑死了工部侍郎,还有一些工匠,李谧好在有人背着他跑,可是也折腾的狠。
终于从山里头出来,跑到官道,在城里买了车马,刚舒服不到半日,他们就遇上了刺客,这一群刺客功夫高强,又快又准,也不恋战,上前就冲着李谧来的。
就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大白日,李谧死在了刺客的手中,而跟随来的精卫被打的打,杀的杀,又遇山体滑坡,余下不到三千人,将死不瞑目的太子用草席一裹逃回京城。
魏帝正要起身上早朝,没想到刘福匆匆闯进寝宫,痛苦出声,报了太子丧讯,魏帝差一点不稳倒了一下去,好在身边服侍的妃子将其扶住。
“你说太子薨逝了?”
刘福点头,心里也是震撼极了,这事情怕是有阴谋。
魏帝再无心早朝,立即去了东宫。
吕后和吕文鼎都收到消息,两人还以为做梦,两人匆匆跑到东宫,只见门口跪着三千将士,而屋内雕花床上躺着一身狼狈不堪的太子李谧,早已经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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