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皱眉,“这方子可是他们姐妹俩的,也算是二姐的随嫁之物,她不愿意给的话是不可以强要的。”
“就是这个理,可是我爹娘不听,我瞧着我媳妇没心没肺的,一根筋似的对我家那么好,我心疼,所以媳妇儿忽然提出分家,我还很犹豫的,这方子迟早会被我爹娘要了去,若是因此而分了家,或许也是好事,只是我心里头觉得对不住爹娘。”
苏辰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这事儿吧,得你自己做主,我不太好说,你爹娘为你娶了亲,如今你要分家,自然对不住他们,不如你先试探的问问你爹娘的意思,或许他们要的是你的方子,因此也同意了。”
苏辰内心其实是赞同分家的,虽然这话大逆不道,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但他自己感同身受,他自从分了家后,娶了媳妇,心性就定下来了,有了自个儿的家,这种感觉以前不曾有过。
留着两夫妻在家里头吃了饭,乔宝莹目送着两人离去。
乔宝莹回头,看向苏辰,“你怎么同邵南说的,可别说不要让他们分家,这样乔六就惨了。”
有些事两姐妹都不知道,自然苏辰也不会说,免得徒增两人的烦恼去。
“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就好,二姐家里若是困难,咱们接济一下,别的不能为他们做主了。”
乔宝莹点头,叹了口气。
德先伯刘青岩衣锦还乡,这是大事,马车来到了零陵郡,便有四方世家来拜访,身边跟着一位禄先生,也是出了名的旷世奇才,且年纪只有五十上下,正是正当年时,不比成阳先生八十高龄。
因为两人的到来,引起零陵郡以及周围几郡的读书人纷纷前来投奔,除了成阳先生的门坎被人踏平了之外还有禄木门下的。
之后禄木对外传了话,早有高徒汪子渔,便是今年院试第二名的那位。
案首能有几个,能中第二名也是人中佼子,那些投奔的读书郎有不少打了退堂豉,瞧着是没有希望了,谁有人家高徒这本事,没有这本事再呈上自己的作品,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当然还是有不少不懈努力的。
汪子渔看到自家师父如此稀罕,很是受伤,禄木可不管这徒弟的心思,有竞争有危机感才能更加激励人心。
他一心想把高徒引荐给成阳先生,虽然已经拜了他为师,但能得成阳先生指点一下也是好的。
汪子渔第一次见到成阳先生,原本以为成阳先生耄耋之年,必是老态龙钟,没想对方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汪子渔心中一喜,这样的人物,若是苏兄能拜入门下,当真是天大的造化。
得知是禄木的高徒,成阳先生往这边看来,正好看到汪子渔也正悄悄打量,成阳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老家伙,你这徒儿可精着呢。”
禄木见成阳先生笑了,感觉颇有希望,于是向汪子渔使了个眼色。
汪子渔便把自己费了几个日夜做出来的诗赋呈上。
成阳先生拿起细看。
却在这时,下人陈意带着两丫鬟进来,不顾汪子渔师徒两人的目光,来到成阳先生身边,禀报道:“先生,夫人派人送来的当地小吃。”
成阳先生的目光往那玉盘上瞥了一眼,这一看便来了兴致,“把东西拿过来,我尝尝。”
禄木往那玉盘看了一眼,没看出是什么东西,汪子渔也是好奇的往这边瞥来,这一看差点笑出声,这不是零陵郡的街头小吃拔丝楂糕么?
禄木却看向徒弟,颇有疑问,见徒弟那要笑不笑的样子,忽然便明白了。
成阳先生迅速的看完诗和赋,把东西往案上一放,拿起玉箸尝了起来,吃了一口,惊叹:“竟如此好吃,拔丝不腻,却是甜中带酸,二位可尝尝。”
另一位丫鬟手中的玉盘便往禄木送上了。
汪子渔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他倒是不知成阳先生喜欢吃这些街边小食。
禄木却是一路跟着过来的,自然习惯了成阳先生每到一处都要派下人寻买当地的小食,一饱口福。
禄木夹起来吃了一块,点了点头,这味道还算吃得下,至少比一路上吃得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要好吃多了。
汪子渔也尝了一小块,其实这个东西他小的时候便曾吃过,虽然刚来零陵郡的时候也叫下人买来一份尝了尝,却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因长期住在京城,习性早已经变了。
成阳先生吃完一盘,无意问起,“不知如今的林源县有什么好吃的小食?”
汪子渔刚咽下一块糕,听到这话,脑子忽的一转,便答道:“禀先生,学生院试那几日倒是在林源县的百溪镇曾尝到一道风味,那便是时下新流行的香辣豆花,味道辛辣,豆花却嫩滑入口,味道独特,恐怕这零陵郡也只此一家。”
汪子渔的话立即引起成阳先生的注意,禄木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小子,怎么不弄一份回来?”
汪子渔以为师父真的生了气,错愕的看去,便发现师父似乎很有深意,于是如实答道:“不是学生疏忽,而是那香辣豆花便要乘热吃才好吃,还有那豆花上的杂碎罩子,也是百溪镇一绝,而且近几年咱们林源县出了一种新酱汁,那味道好的,便是京城里也不曾有,可惜那酱汁也只有香辣豆花和喜迎客酒楼里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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