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才传出来新科状元的妻姐与妻姐夫两人关押入牢,定下罪名,没想到转眼苏辰中了状元郎,这戏剧性的一刻。
不少街坊引着报喜的官差一路去了乔宝莹的茶庄,可是一到铺门口,就见铺门紧闭,哪有人在里头。
这会儿有人说道:“恐怕是在县衙那边还没有回来,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大家伙的恍然大悟,立即派人去县衙喊人了。
此时乔宝莹不但在县衙里见到了乔六和邵南两人,姐妹两人还在牢里头抱头痛苦。
乔宝莹知道苏辰中了状元,算着日子,离邵南秋后问斩尚有四个月,她这会儿就上京城里寻苏辰去,只有苏辰出面,或还能有救。
如今侯府恐怕是震慑不了,老夫人毕竟不在了,家里头无人出头,乔宝莹再不想办法,乔六两人就要完了。
乔宝莹提起包袱告别乔六和邵南,她最后交代:“你们好好呆着,什么也不必想,我已经安排了侯府的陆总管时常来牢里看你们,照顾你们的生活,就算我乔九倾家断产也不能让你们在牢里头受苦。”
“至于案子的事,我这就找苏辰去,只有他还能有回天之力,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等着我回来,我会带回苏辰还你们一个公道。”
乔宝莹说完便提着包袱出了县衙的牢门,前脚刚往码头走,后脚便有街坊在县衙里头寻人,可是却扑了个空。
没想乔宝莹还没有到码头,半路便遇上了苏奕,恐怕是早早等在这儿了。
乔宝莹看到苏奕,怨恨顿生。
这儿官道没有什么人,正是晌午过后,苏奕站在她面前,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不曾想吧,你也会有今日。”
乔宝莹咬着牙道;“别得意,当年你占尽风头,你二哥还不如你,你年纪轻轻不学无术,才会导致今日这样的下场,不然你也早就是个状元了。”
这正是苏奕的痛处,他原本先他二哥一步中了举,可是会试却几番落第,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后来在京城里听到二哥不但中了会试,还是魁首,得了会元,直到现在得知殿试得皇上亲自接见,还得了个大三元,心里头那滋味百般不好受。
就是因为心里头不好受,才会应了李家的状师之求。
“二嫂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二哥如今翅膀硬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寒门出身的读书郎了,二哥高中,对于二嫂又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马上要迎娶的是那位史家之女,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以高傲的。”
“再说做我二哥的下堂妻可不好当,以后在整个零陵郡你恐怕是要呆不下去了。”
“不用三弟担心,我跟你二哥的事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挑唆。”
乔宝莹错开一步就要往前走去,没想苏奕又拦住她的去路,他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握住乔宝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得不承认,你是我二哥的福星,有了你,他才有足够的银两上京赶考。当年他能顺利拜入成阳先生门下,我事后也听说了,皆是二嫂的功劳。”
“二嫂为我二哥所做所为,我们这些旁观者瞧着都心痛,二嫂与我年纪相当,只比我大上一岁,若是当年是我买下的二嫂,那今日的我是不是就跟我二哥一样了。”
“情深不寿,二嫂难道不曾想过,二哥这般对你,抛弃糟糠之妻,二嫂为何不另谋一桩亲事,反正二嫂还是清白的身子,除了与我二哥有婚约外,却并没有成亲。”
苏奕这么说着,目光幽深的盯着乔宝莹。
乔宝莹打了个寒颤,赶忙从他手中抽出手来,记忆中苏奕都是一个小屁孩,没想到今日忽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再细看,苏奕也长大了,有十六岁了吧。
“二弟,我今日权当你喝醉了酒,说了糊话,你可是读书郎,读了那么多的圣人书,也该明事理。”
乔宝莹说完脚步飞快的走开,苏奕倒是没有追上来,不过他却在身后喊道:“二嫂何不收起刚才的话,待二哥回来后,若是你真的成了下堂妻,我苏奕必会覆行今日之承诺。”
乔宝莹只觉得这苏奕脑子有毛病,她脚步飞快的走到码头,码头上有几艘商船。
她高兴的来到一艘商船前头,正要问问可否搭载一程,没想那掌事的当即拒绝,却在此时上头走下一人,不正是阮清吗?
“这是我阮家的商船,你要去哪儿?倒是可以送上你一程。”
乔宝莹看到他便有些犹豫,如今邵南杀人的案子在林源县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这是苏辰的姐夫,然而阮知县还是这么的判了。
阮清挑眉,“可是要去京城?我这商船倒有一段顺路的距离,从林源县去京城,客船可是没有的,到了零陵郡只能走陆路,你若坐我家商船,自是快些。”
乔宝莹没想到他会猜到自己的想法,但他的话还是说动了她,于是点了点头。
上了阮家的商船,乔宝莹才知道阮家不只明面上的权贵世家,他们私下里还是有生意往来的,也有几艘商船通往南北,如今正是未入仕的阮清在负责。
阮清给她安排在他的隔壁客房,出门便能看到他。
坐船一日,乔宝莹推门出去透气,还是撞见了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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