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瞧着年纪不大,也很纯朴,一双漆黑的圆圆的眸子里很是清澈,乔宝莹都不忍心去为难这样的孩子,于是应下了。
童子走了,乔宝莹便去了内室,内室里,素者堪堪醒来,他还是晋王的模样,那简直是太好了,至少两人没有穿帮。
不过当素者看到乔宝莹的时候,面色严肃起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为何不在茅屋里等着,这竹园的芦主不喜欢女子,整座园子乃至整个山坡都没有一个女人,你若是……”
素者连忙住了口,他刚才太过激动,差一点说了出来,乔宝莹立即会意,来到他的床边伸出手来。
素者在她手心里写字,这下她明白了,这个竹园里住着的正是青山茅芦的芦主,但他有一个怪僻,不喜欢女人,所以整个山头都没有女人,不过她先前看到了,山脚下的村庄里是有女子的,她看到了不少洗衣女。
乔宝莹原本轻松的心情立即严肃起来,两人本来都是乔装的,但凡有一个露了馅,两人都死定了,她的暗卫还留在沅州九九楼,素者说青山茅芦的芦主高深莫测,他们若带上这些暗卫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是来寻药的,不是来抢药的,所以不能带上这些人,眼下好了,除了她能脚底抹油外,素者连功夫都使不上。
乔宝莹抓起素者的手,在他掌心写字,便是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冶好?
最好是早点冶好了,他们好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素者却是摇头,“芦主说本王中毒太深,得静养数日才能施针,不过他似乎还另有隐情。”
接着素者在她掌心写下:恐是要求我答应他们的事,才会为我真正的解毒,我们只能等着。
乔宝莹点头,两人那模样,搞得像间碟似的。
到了傍晚时分,芦主来了,乔宝莹生怕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她事先跪在内室门帘处,正好也符合素者晋王的身份,身边服侍的人肯定得恭敬一些。
乔宝莹才跪好,芦主就进来了,她真的很想仰头去看看他长什么样子,着实是那个背影太过仙气,她就想不明白,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的超凡脱俗,一定是这里的山水养人,感觉就像个世外高人,不涉尘世似的。
她也只是这么想一想,哪敢出声,哪敢抬头,抬头就不符合她的身份了,做为下人跟班,自然不能这么鲁莽。
只见一双精致的兽皮靴子从眼前经过,那洁白的不沾尘埃的白袍衣摆从她眼前滑过,真的自带一股仙气。
人走进去了,乔宝莹怦怦直跳的心也跟着平覆下来,至少没有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内室里传来声音,却是一把年轻的如玉石之声一般好听的嗓子,乔宝莹错愕,难道是个年轻人?那青山茅芦的名号响了这么多年,若这个年轻的嗓子是芦主的话,那他必定是学出来的徒弟,或者祖宗基业,就像莫情一样,继承了家里的绝学。
可是这样的话,他能解百年前的那种毒吗?
不是她看不起年轻人,就莫情自己说也没有当年她爹在世时医术精湛,所以这医术来说,前人虽留下了精华,可是经验和应变之能却是后天努力学来的。
就在乔宝莹胡思乱想之际,里头传来芦主的脚步声,这是要出来了,她连忙垂下头去。
又见一双精致的兽皮靴子从眼前走过,那白袍还曾撩过她的膝头,袍角上是金丝绣成的花卉,特么也太仙气了些,不知道长相会是怎么样的?
乔宝莹听脚步声远走,她跟着起身,揉了揉膝头,刚才那一关算是过了,看来以后也这么干,直到素者解了毒为止。
乔宝莹挑帘进去,在床边坐下,看见床里头的素者面色有些不好,刚才她一味的神游天外去了,没有仔细听。
素者在她手心写着:你快下山去,此地不宜久留。
乔宝莹却是摇头,接着在他手上写道:他们也不会让我下山的,下山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这也正是素者最担心的地方,他看向乔宝莹无奈写下:好,那就像今日一样,你辛苦点儿,咱们都得小心谨慎。
乔宝莹点头。
一天到晚只能呆在这间竹屋子里,不能出门,她就与素者一起坐在外室的门口,看着园子一角,一片竹林,依旧还是竹林,看久了便腻了。
晌午送饭过来,乔宝莹已经吃了三顿的水煮菜了,里头是有肉,但肉和菜一起煮过来,只能算得上煮熟,下了盐味,没有半点调料,也谈不上半点好吃的,算是填饱了肚子吧。
没想素者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加菜汤的大杂烩。
乔宝莹真心吃不下,好好的青菜,好好的肉,好好的米饭,偏生吃成这样,这不是虐待自己么?是这儿没有炒锅么?人家庄户人家都有大炒锅,那是为了啥。
乔宝莹就看着素者吃完,她也没有动筷子,素者皱眉,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你为何不吃,不吃就得饿了,这儿可不是外头也不是王府。
乔宝莹立即写下:吃不下,全是汤,盐还放得少,我这是要成仙了。
素者忍不住扬唇,也没有再劝她,反正饿了自会吃的了。
于是饿了两顿后,乔宝莹吃了,但吃得极少,看着就没有食欲,可是那位童子却觉得很是正常。
这日乘着童子送来饭菜,乔宝莹试探的问道:“你们都是这么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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