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点头,“不仅在赵牧面前这样,在陈意和莫金还有毕浩他们面前也是这样,连毕师爷都说大人变了好多,果然做父亲了,人就变得不同了,上次去毕家,看到毕浩家里的三个孩子,苏辰竟跟孩子玩了好一会,以前大人可不曾这样。”
他竟然如此喜欢孩子,难怪他说每日都要来给孩子念上一段,知道她恼着他,他也不敢久留。
乔宝莹的心又柔软起来,一但说起孩子,她恨不能将所有好的都给孩子,包括父爱,不到万不得以,她绝对不会让孩子失去父爱。
“九儿。”莫情握住她的手,目光关切的看着她,除那眸里的关切,似乎还有些什么她看不懂的。
“九儿,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你都原谅他好不好,他……九儿,其实很多咱们先前执着的事,以后再想起来,会觉得当时很傻,就像我先前老想着赵牧要是负了我该怎么办,甚至不敢与他成亲,后来我又想,若是赵牧真的上了战场,有去无回了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恐怕会后悔我现在为何要想些有的没的,只要自己想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重要,真的什么都不重要,包括生死。”
乔宝莹总觉得莫情今日似乎有什么要向她说,可是她却听不出来什么,看着莫情那漆黑的杏眸里发着闪闪的光茫时,她忍不住动容,若是自己心爱的人马上要死了,她还会同心爱的人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吵架和别扭上吗?这些真的重要吗?
“莫情,虽然人不能知道自己的寿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只要活着,就会想着以后,自然就会计较眼前,有些事的确过不去,比如男人娶妻纳妾,莫情,你说对不对?”
“九儿。”莫情似乎要落下泪来,她似乎于恳求的说道:“九儿,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对大人好一点,陪着他,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这些名与利,这些身份与地位,都无所谓的,不是吗?对大人好一点,他很苦。”
“莫情。”
乔宝莹的心为之一颤,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的心很不安,她抓住莫情的胳膊,严肃的问道:“莫情,你告诉我,苏辰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要死了吗?是谁要害死他?还是他得了不冶之症?”
莫情的眼泪流下来,乔宝莹的心揪了起来,然而就在两人都不让着对方之时,赵牧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迅速的将乔宝莹的手从莫情身上扒拉下,将莫情搂在怀中,目光严厉的看向乔宝莹,沉声说道:“莫情已经有了身孕,她现在总是喜欢流眼泪,所以乔九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她身子不好,如今她为了成亲的事,一直忧心重重的,今日必定是又哭成泪人儿,乔九你也是过来人,不是吗,你先回吧。”
乔宝莹怎么也没有想到莫情还没有成亲已经有了身孕,难怪莫情今天怪怪的,想起自己刚怀上孩子的时候老想哭,再看莫情,她叹了口气,向赵牧点了点头,于是出了门。
乔宝莹走了,赵牧终于松开莫情,那双因长年握剑带着茧子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心疼的为她擦去泪痕。
莫情指责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告诉九儿说我怀孕了,明明咱们还没有成亲。”
赵牧却是无奈的看着她,“不说你怀孕了,你要怎么圆了这事,你刚才是不是差一点想说出来了?”
莫情愣了愣,眼泪又流了下来。
“大人太苦了。”
赵牧却是一句也没有再说,将莫情揽入怀中,安慰着。
乔宝莹坐在马车里,她就这样定定的坐着,连身姿都没有动,回想起莫情的话,她心里还是很不安,莫情她今日是不是有话要对她说?
再想起苏辰,她就忍不住心疼,他还穿着那一身白袍,那都是几年前帮他做的,那针法还没有她现在的好。
乔宝莹回到紫金楼,便拿起松花色的布开始缝了起来,她打算连夜将衣裳赶制出来,至少下次苏辰再来穿的不再是白袍,而这件新衣。
下次再来?乔宝莹想到这四个字,心里忍不住一怔,她也希望他再来的吧,也不知他念书对胎教有没有好处,将来会不会生下的孩子从小就会对读书很感兴趣呢?
天黑透了,喜姑见乔宝莹一直坐在那儿缝衣,连忙上前相劝,孕妇得走动走动,不能一直这么坐着。
乔宝莹听话的在堂房里走了走,一刻钟的样子,她又坐下来,接着开始缝制。
喜姑夜里先行睡去了,她却一直做到午夜,很困了的时候,她就回了床榻上躺了一会,一觉醒来,天还没有亮,她又忍不住起床接着缝制,想着晌午过后苏辰就会来给孩子念书,一个上午的时光大概能收尾了,这样的话,苏辰就能穿上新衣了。
乔宝莹又在缝衣,喜姑送早餐过来的时候,看到她那认真的模样,心里微惊,莫不是坐了一夜,于是劝她去休息,乔宝莹却是摇了摇头。
她一定要在上午把衣裳做好,还有另外两件也要一并做好。
喜姑劝不住,吃完早饭也只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到了晌午那会儿,她终于将绣着竹叶边的长袍拿起来一看,喜姑赞叹道:“九儿的手法越来越好看了,这针法可以与裁缝铺里的师傅不相上下,连绣功也有了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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