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乔宝莹帮着一起洗碗,黎氏便进来了,把乔宝莹喊到了西屋里去。
西屋这会儿没有人,黎氏把门一关,便问道:“你回去好好说说你夫君,自己不是秀才,怎么可以跟我三儿坐一起,也不觉得害臊。”
乔宝莹一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偏心的爹娘,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么一对。
“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苏辰可是三弟的二哥,两人皆是读书郎,为何不能上座,再说了,那一群读书郎都没有意见,娘为何要有意见,都是您的儿子,坐什么座位的有必要计较么?”
乔宝莹的话说得黎氏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乔宝莹算是猜到了这中间铁定是苏辰占了上风,所以这些读书郎才不敢开口的,恐怕也因为是这样,苏奕才叫黎氏过来说的吧。
明面上斗不过,就暗地里叫亲娘来劝,还有这样的人,恐怕是怕苏辰抢了他的风头。
黎氏无法反驳,可是她可以蛮不讲理,于是说道:“反正是我说的,你呆会叫上二儿,叫他懂点分寸,今个儿考中秀才郎的可是他弟弟并不是他,他凭什么坐在主座上。”
“他凭什么不能坐在主座上,不然就叫爹坐主座吧,咱们一家都借了三弟的光,该是长辈坐主座才是。”
乔宝莹的这个建议黎氏果然动了心,这些话除了三儿要她说的,当然还有当家的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家的跟着一群老头坐一起,或许晚饭前可以坐在主座上,他可是秀才郎的爹。
被乔宝莹这么一说,黎氏也不再多话了,面色一板,便出了屋。
乔宝莹想着这事儿还得告诉苏辰一下,免得呆会晚餐前出什么乱子。
乔宝莹四处寻找,终于在村口的槐树下看到了几位读书郎,这会儿村口这地方,村民们都纷纷回屋里头去了,免得挡了这些读书郎的道。
这些村民虽是回了屋,却都在窗口下张望,这些天之骄子早已经被人打量惯了,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架势,并不把这些村民放在眼中。
乔宝莹寻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人在吟诗作赋,苏辰被几人围攻,乔宝莹站在不远处不好上前。
就见有一位秀才郎忽然从人群里出来,来到一个角落里便翻了自己的衣角。
衣角翻来覆去的,终于从里头寻到了一张字条,对着看了一眼,便转身把字条收起,进了包围圈,倒对着苏辰当场念出一首诗来。
这诗做得极工整,也正适合眼下的场景,乔宝莹毕竟是穿越人士,虽没有这时代的读书郎那样学这个时代的知识,但这些文言文,诗词还是听得懂的,于是她替苏辰捏了把汗,这些人并没有看着的那般有文采,铁定是早就做了准备的。
先前翻出来的字条恐怕是他事先做好的,还是别人代做的,反正这些人都是针对苏辰来的。
苏辰被这些人围攻,却也不慌不忙,反观苏奕却一时间没能做出诗来。
苏辰很快念了一首诗,这字里行间的韵意便是咏十里坡眼下这棵老槐树的,老槐树历经几代人,看尽人世间苍桑,这诗的意境较之先前那位秀才又上一筹。
大家都是读书郎,自然都能分辨,个个都噤了声,都在冥思苦想。
有几位秀才郎盯着苏奕,苏奕也是十里坡长大,按理他应该对十里坡更熟悉,必有几首必备的诗吧,没想苏奕急得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也没能做出来,其他人也是一时间没有了对策。
苏辰却是风淡云轻的站在众人中间,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最后还是有人转移了话题才缓解了这份尴尬。
乔宝莹见状也不便上前去找苏辰了,转身回了苏家院门。
晚上那顿,果然苏长为跟着坐了过去,还坐在了主座上,原本是怕二儿子抢了三儿子的风头,没想到一个泥腿子出身坐在读书郎中间,这一桌吃饭的人就很尴尬了,那些县里来的秀才郎纷纷皱眉,若不是看到苏奕是赵教授的入门弟子,他们岂会捧这个场,跟一个泥腿子一起吃饭。
这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儿,苏辰倒是胃口极好,苏奕却涨红了脸,看到苏长为越看越是不顺眼,他本是叫娘去劝,没想人没有劝走,反而把自家爹劝上来了,这下子他若拒绝便是不孝,不拒绝他的风头都要被自家爹泥腿子出身的身份给弄没了。
秀才郎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苏长为干农活惯了,自然吃得多,吃起菜来也很是节省,掉在桌上的都捡起来吃,倒了一群读书郎的胃口,纷纷放下筷子后互相看了一眼。
苏奕也跟着放下筷子,见自家爹吃得可开心了,便喊了一声,“爹。”
苏长为反应过来,看向最疼爱的小儿子,不解的问:“怎么了?”
苏奕不好说,苏辰却是不说,其他人却是干坐着。
那边的宴席都还没有完,大家伙也真吃得欢,他们这群读书郎也不能立即起身离去,这样会显得他们很没有礼貌,平时在村里人眼中可是不一样的存在,行事做风自是得注意的。
这一顿便这么坐了过去,苏长为吃到最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肚子没有吃饱,便看到厨房里的人把桌上没吃完的菜端了回去。
乔宝莹与大家伙忙完便坐在一起吃着饭,有人说道:“没想那些读书郎好东西吃惯了的,居然不喜欢他们做的饭菜,几个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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