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回她的院子里去了,乔宝莹却是静静地坐在屋里,乔三和乔六陪着她坐下。
乔宝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想起她的孩子,她的心里难过的要命,若是那孩子在,今日黎氏对她也无话可说,孩子也能像邵家宝一样到处跑来跑去的,还能跟着表兄妹一起玩。
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乔六越发的愧疚,“都是我不好,不该心软的将你婆母带来的。”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公失踪了,婆母一个人在老家,就算没有乔六将其接来,只要黎氏写封信来,苏辰也会派人去接的,反而这一次乔六接来也好,免得还要折腾。
只是她没有想到苏辰要留下黎氏,以后黎氏不知道要多指责她了。
当夜苏辰回来,听到了这此事后,他面色有些不好,很快就去了黎氏的小院。
黎氏一看到二儿子,便哭了,叫苏辰跪下,给祖宗认罪,苏辰心风里也愧疚,他先向祖宗认了罪,然后起身坐在黎氏的身边,语气坚定的说道:“娘,你以后再也不要在莹儿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她以前怀过我的孩子,是我混蛋,没能保住她腹中孩子,有好多事我也不能跟你细说,说了你也听不懂,但在孩子一事上是我对不住莹儿的,你不能怪她。”
“她为何瘦,为何要喝药,都是我给害的,你如今反而来责备她,你知道她今日是有多伤心。”
苏辰一口气说出来,虽然十岁过去,往事淡化了,可是苏辰一但坚定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黎氏知道儿子这是生气了,于是止了哭声,只好说道:“刚才是我不好,急了一点,既然是这样,我以后不说就是,只是我看这个儿媳妇不会持家,这几日带着我们到处吃吃喝喝,这些不费银子呢?看得我都肉痛,你做官辛苦赚的钱哪能给她这样花销的。”
黎氏为此也很生气,这几日一直忍着,今个儿在那伎坊,她再也看不惯,叫一桌山珍海味,什么也没有吃就走了,也得给银子。
苏辰一听,无奈的说道:“娘,莹儿自己赚的钱,她现在手中产业无可计数,生意也做得很大,她根本不需要用我的银子,我反而要用她赚的银子,再说夫妻本一体,用谁的都一样,家里既然有银子,再说你们不是来了么,她高兴,想带你们吃好喝好。”
“而且她身为知州夫人,也不能太小气,身份在那儿。”
苏辰这么一解释,黎氏又不好说了,反而疑惑的问道:“那乔氏到底做的什么生意?我看乔六也不过是开酱坊和茶叶铺,感觉平素里也很简朴,吃穿住行都很简单。”
苏辰想起今日邵南去苏州城转了一圈,定下了两牛车的新奇吃食和玩意,再听黎氏说邵南一家很简朴,他便忍不住笑了,说道:“邵南一家也极有银子,该花的时候从不必节检的,娘,咱们都已经不是当年那样了,这平江府的百姓都有余钱,不能与零陵郡相比的。”
黎氏一听,也不好多说了,她一直呆在村里头,平素也不缺吃的,族里头总是给她送来不少吃食,在村里头也挺受村民的尊敬,除了与大儿媳过不好,其实她觉得还挺受用的。
只是到了平江府后,她看到了平江府完全与十里坡时不同,心里有些不舒服,花钱如流水,看着就难过。
陪着黎氏将事情说清楚了,黎氏也没有再闹了,苏辰又陪着她吃过了晚饭,之后才回到主院,进了内室,看到床上躺着已经睡着了小媳妇,于是脱下外衣,掀被进去,将小媳妇的身子板回怀中,就见小媳妇眼角竟挂着泪。
他心疼的厉害,伸手将她的眼泪抹去,再想起自己母亲今日说过的一些话,他双愧疚起来。
乔宝莹被他这么大的动作给弄醒,睁开眼睛看向苏辰,似想到了什么,说道:“我问过莫情了,身体基本养好,月事也准了,只是我的身子太弱,所以得将养,养胖一点指不定就怀上孩子了,今日婆母的事,你也别为难,我这人坚强的很,以前在十里坡就不曾受过气,现在日子好了,就更不可能了。”
苏辰的目光深情的望着她,听着她的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叫她好好睡觉,别再想孩子的事。
乔宝莹在他怀中点头,接着睡着了,可是苏辰却是一夜无眠,他将自己母亲留下到底是对还是错?
小时候的记忆仍在,他不是不知道母亲的脾气,母亲这一次来没有大闹,他以为改好了,可是看来,有些性子是改不了的。
再想起当年将他分出家门的时候,以及后来与三弟合伙将他从考场骗回来的时候,他又犹豫起来。
过年了,下了大雪,喜姑和黎三带着孩子也一并来了,陈意很高兴,而莫金却追着白九不放,最后两人也确定了下来,开春就成婚,日子已经选好,为此莫情还特意来了一趟苏府见她哥。
乔宝莹问起她与妯娌之间的相处,莫情却说还算平静,两位嫂子一直不能离开京城,陪在老夫人身边,而自己的夫君各自都有宠妾,在外头是逍遥,对她有些不平衡也是人之常情。
好在赵牧很坚定,倒是没有说要年后将他们母子两带回京的意思。
乔宝莹听后也安心了,莫情听到她的婆母来了,她就捏了一把汗,尤其看到黎氏后,莫情劝她要平心气和,还给了她一张药方,又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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