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去前头看,正好遇上莫情,瞧着莫情也是去找人的,两人半路相遇,笑了。
苏辰正在吟诗,然而赵牧根本听不懂,他却一边喝酒一边武剑,两人好和谐的样子。
乔宝莹和莫情于是在廊下坐下,两人拉拉家常也不上前打扰。
深夜了,那边两男人倒桌上去了,两人才起身各自把夫君领回去。
且不说平静的平江府,便说汴京城内,自越王夺下燕云十六州后,京城里的气氛却很是很紧张,朝堂上为此几派人马都不对付,有主张战有主张和,也有不问缘由,保命要紧的,反正很闹热。
只是皇商李原跟着一起上早朝,却让很多官员有些不解,他没有官位在身,皇上却将他安排就近,仅抵于昝泊之下,这让很多人不得不另眼相看李原,这位默默无闻却如此受皇上看重的皇商。
原本这些官员是极看不起逐利的商人,虽然这些官员的家族里背地里也行商,可是他们地位高,是士出身,而商人的地位却是最下。
上了几个月的早朝,李原都不怎么开口,皇上时不时还点了他的名,却也没有很好的意见来,不过就国库一事来说,李原却是提出了几点意见的,很是受用,受到户部的支持。
李原下了早朝,还得入宫拌驾,到了傍晚才从皇宫出来,在宫外是有府邸的,但也很尴尬,李府二字不能用,因为是皇姓,于是他的府邸却是无名的。
府邸靠近内城皇室,与昝泊一条街上,又让不少大臣不敢得罪于他,即使是笑话他,也只敢背后为之。
这天夜里,李原踏着夜色回到府中,府中很清静,显得也很空荡,他站在府门前好一会才进去,进了主院,他没有急着休息,却是去了书房,他先是拿起一本诗词来看,唯有看书之时,他才静下心来,难得的逃避一下情绪。
夜很深了,府中越发的安静了,下人本就不多,府中刘管事这会儿匆匆从府外进来,府中的下人和护卫看到刘管事,都是恭敬的垂下头去。
刘管事却是脚步飞快的走到了书房门外,他没有急着进去,反而站在书房没动,接着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子夜时分,李原熄了书房的油灯,他推门出来,吱的一声,惊醒了台阶上坐着的,台阶上的人是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很快想要朝柱子后躲,但又停住,接着转身,恭敬的朝李原行礼。
李原目色冷淡地的朝他看去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话,却是朝起居室走去。
刘管事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到那个孤影进了屋,他才松了口气,却转身朝厨房走去。
很快他端着一碗羊肉面就进了主室,果然看到李原坐在主座上,正在写信。
李原头也没有抬的说道:“把面端过来。”
刘管事的恭敬的走到他的身边,正要把面放下,却看到他正在写的信:“至吾妻……”
三个字划掉,“至三儿……”
他又划掉,最后还是写下:“至吾妻,思念甚紧,不知可安好?生意上的事不必劳心,钱财尤是,我已经做好倾家断产的准备……”
写下这一段,李原又郁闷的全部划掉,他接着又写:“三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写信,能不能每三日给我写一封信,我……”
李原又划掉。
他郁闷的放下手中的笔,却看到洁白的宣纸似乎有了湿迹,他细看,怎么有点像眼泪。
他猛的抬头,却见刘管事的将面放下,很快退了下去。
李原看着刘管事退出屋去,他自嘲一笑,他看着眼前的面,早已经失去了味口,他又想拿笔写信,却发现无从下手,她已经知道他在京城要娶妻的事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还是说她并不在乎呢?毕竟她并不稀罕他的正妻之位,都已经拒绝了他几次了。
李原叹了口气,他端起碗来吃面时,刚吃了一口,他忽然怔住,接着再吃了一口,很快连吞了三口,再也控制不住,他飞身出屋,却在廊下并没有寻到刘管事的身影,他飞上了屋顶,在院中四下里寻找,没有看到,他气极败坏的叫来护卫,将刘管事的给捉拿过来。
很快刘管事被人从被窝里给捉了来,主子先前就交待了的,平素夜里不必去服侍,所以一直以为他都不曾夜里服侍过,只是今日主子怎么一回事?
李原伸手扣住刘管事的脖子,手指却在他的脸颊上探了探,没有易容?
“你是谁?”
刘管事连忙跪下,“主子,我是刘威啊,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主子您怎么了?”
李原迅速抬头,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便是飞身而起,将院里院外寻了个遍,都没有寻到那一抹身影,他都要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李原再次回到屋里,院子又静了,他端起碗来,接着吃面,这一次连汤汁都喝完了,吃完后,他呆呆地盯着碗,眼眶里一热,他将先前所写的信纸全部丢弃。
接着李原又写起了信,这一次却是一气呵成,满满的对三儿的思念,写完后,他没有将信放入信袋里,却是起身回了内室。
半夜里,乔三来到桌前,看到桌案上的那一封信,她拿着看了很久,眼泪都流下来了,最后她将信放下,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帘处的阴影中着着一人,这不正是李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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