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分不解,倪妮的转变究竟为何?
“这里。”她将红茶交给他,“外头来了许多记者,所以等一下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我想昨天邵安淇小姐应该教你不少需要回避的问题吧!”
“嗯,她昨天告诉我很多记者会上应该要注意的事情。”阖易压根儿不想提起昨晚与邵安淇共处一室的噩梦,他实在不懂,赛伯拉斯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如此自我的人?
“那就好。”倪妮不晓得应该说什么才好,尤其是昨夜阅读过从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里取出的纸张后,更不晓得应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她想破头欲说点什么时,工作人员敲门入内,请赛伯拉斯准备入场,才免除她的尴尬。
“记者会要开始了,千万别紧张,好好记得公司与你讨论过的回复内容,以及昨天邵安淇小姐教你的回避问题方式。”倪妮看起来比阖易还要紧张。
看着倪妮一张白皙小脸盈满慌忙,顿时,阖易积压在心底的压力仿佛被释放,好看的薄唇微扬,以浅笑代替回答。
望进他用眼线框起的狭长双眸,她的心跳速度飞快,几乎要跃上嘴里。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异样情绪是其来有自,早该发现的,阖易的一举一动全吸引她的所有心神,因为他的一抹浅笑而心神荡漾,为他的一句关怀而欣喜万分。
原因十分简单,因为这人是阖易又非阖易,是他的坚定眼神吸引了她的全副心神,是他的体贴关怀融化她冰封的心脏。
“我会努力的。”阖易笑说,欲随同工作人员步入会场时,猛然转身,握住倪妮细白的手腕,轻声的说:“今天晚上,我们再来一起煮昨天采买的食材吧!”
原先低垂着头的倪妮猛然抬起头,水亮的眼眸望进他刚毅无比的瞳眸,粉嫩的双唇浅浅勾起,再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记者会中,各国记者目前感兴趣的问题就是赛伯拉斯痊愈的状况,但犀利的问话总会让阖易心底颇不是滋味。
“赛伯拉斯先生,请问遭受电击后,你的黄金手指有无受伤?是不是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做精湛的演出呢?”
“赛伯拉斯先生,我们很好奇,你昏倒在舞台上时,最后的想法是什么?”
“赛伯拉斯先生,你昏倒后,你的母亲似乎没有回台湾来看你,是不是你的继父不让她前来探望您你呢?”
“赛伯拉斯先生,请问你的绯闻对像邵安淇小姐有没有私下探病呢?”
阖易的回答非常简单,只按照公司给的资料回复记者们嗜血的问题,然而不在公司允许范围内的问题,全都交给当时坐在身旁的杰森挡住。
虽然阖易几乎是有问必答,但回答的内容简短有力,实在达不到记者满意的标准,不过他在整场记者会里总是面带微笑,与先前冷淡无比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这点记者们可是大力赞扬赛伯拉斯由鬼门关走一遭后,似乎变得谦逊许多。
“这次的记者会,有关你的绝大多数风评都很好,我看过各家报纸与电视台的转播,他们都对你的亲民态度竖起大拇指呢!”倪妮驾驶着车,由台北直奔南投。
“我这样就算亲民?”阖易扬高一边眉头,略带不解。
他只不过顺着麦杰的话,在记者会上笑了笑,竟然能获得记者们的赞扬,那显示过去的赛伯拉斯性情有多么倨傲,一定老是给记者们排头吃。
“对赛伯拉斯来说,上周的记者会已经算是非常亲民了。”倪妮一边望着前方高速公路南下路段的车况,一边同阖易说话。
“原来如此。”阖易勾起嘴角,顿了下,“我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吗?”
“嗯,我先听听看。”
“你的父母住在哪?他们在做什么的呢?”打探别人的隐私一直是他抗拒做的事情,却无法克制自己想更进一步了解倪妮的心。
“我的父母住在英国,我从小跟着他们移民到英国,我父亲是英国一间歌剧院的乐团指挥,而我母亲在同一间歌剧院里担任监制工作,他们现在依然在英国替那间歌剧院工作。”倪妮据实回答,因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告诉他关于赛伯拉斯的一切。
是,她已经知道身边的阖易不是过去的阖易,并不只藉由他连日来的异样失忆与诡异举止来确定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而是她有了真真切切的证据证实他并非他。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工作呢?”这是阖易用心学习的成果,他已经大约记得这个世界上几个比较知名的国家,因此听见她说出“英国”两个月子,是一点也不感到陌生。
“因为我是为了……”倪妮转头,瞅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勾起,“赛伯拉斯而来。”
“为了赛伯拉斯而来?”怎么听到她是为了那人离乡背井,他的心底竟冒出酸泡?
“嗯,赛伯拉斯的母亲十年前梅开二度,嫁给在英国十分有名的贵族,那个人的手上不只握有大笔土地与房产,还跨足金融业与音乐界,而我的父母就是在他手下最不赚钱、专演冷门歌剧的歌剧院里工作,我第一次见到赛伯拉斯,是十年前他刚从台湾被接来英国就读皇家音乐学院,那时我跟着我父亲到歌剧院里进行日常排练,而赛伯拉斯跟着他母亲前来欣赏,后来他拿了最珍爱的小提琴与我父亲进行交流。”她永远无法忘怀当时的情景,第一次听见天使般的男孩手握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准确的、精湛的拉出柴可夫斯基的曲子,令同样学习小提琴的她既嫉妒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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