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你的师妹”
小白不知为何,还是出言告知了他,纵使她曾有万般不堪,也终究是因为对他的执念,而一个人,爱而不得,她虽不清楚,但她清楚的却是爱而不能相守,同为女人,想必她自当也希望在所在乎的人心里留下一抹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小白轻轻地拂过她的墓碑,她是不是大度,她亦不曾大度,她只知,是她的,无论兜兜转转上千年,亦或是历经磨难,他亦是她的,从未变过,以前不会,以后也更不会。
紫宣点了点头,上前将小白的手揽入手心,指尖微凉,却渗出丝丝暖意,无论这个人,以前对于他来说是谁,但他以后,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谁。
“我们今日先回去吧”
紫宣淡淡的说道,周边,微风轻轻拂过。似渐渐地黑漆一片,只余轻灯蓝盈,幽幽地照亮着坟冢。
“紫宣,我们把这灯留下可好?”
这么多年,她定是怕黑的吧。
紫宣点了点头,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鬓角,一点一点将她发丝轻拢,温柔至极。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念头,竟让他一时恍神,“夭夭,等这些事情都过了,你,可愿嫁予我,与我相守一生?”
他,终究不过亦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世俗的男人,所以无论是这凡世间所有的男人,亦或是他,在这一刻,心中都不免地有些起伏,甚至于忐忑。
小白似看到了他清冷目光中淡闪而过的期许,嘴角轻笑,将他的手缓缓放上心口,“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紫宣眼中终是划过淡然的一笑,似微浮地心亦沉稳了下来,缓步间,便将小白轻轻揽入怀中。
她说过,他曾给了她最好的婚礼,但他却不再记得,而如今,他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婚礼,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是他紫宣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你嫁给了许宣,身为紫宣的我,满心妒火。
如今,他亦终可以娶她,亦或他们都是他。
身后,似有蓝光轻盈,冷凝两个字清冷如霜,小白默然,冷凝,这一次,你可愿真心祝福我们?
桥廊旁,河上的画舫硕灯千盏,似荡漾着水波潋滟,在河上轻晃。似有丝竹声声入耳,沉沉地激荡在湖面,引起阵阵波纹。
而另一处,似有行人神色匆匆,手持花灯,朝河堤而去,面上尽是哀思。
“你为什么要来放河灯啊?”
小青似低着头一步一跳的踩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还不忘时不时地回头问着身后的凌楚。
凌楚见她一步轻晃的模样,眼中既是忧心又是无奈,“你慢点,别摔着了,你这么胖,我接不住怎么办?”
谁知,凌楚话一刚出,小青脚下便是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的便朝身后倒去。
凌楚连忙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她,正欲责怪,谁知却看见她面上狡黠的笑容。
“你这不就接住了”
小青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似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凌楚这次真的是,心都给他提到嗓子眼了,谁知她还在这给他开玩笑。
面上似一黑,夺过她手中的花灯,便一把将她打横捞起,抱着就走。
小青似触不及防间,面朝地上,一阵不爽。
“诶,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很丢人诶”
小青有些不顾形象地拍打着他的大腿,谁知凌楚却丝毫不顾及她的反抗,大步便朝河堤走去。
“现在知道丢人了?”
小青连忙点了点头,谁知凌楚眉稍一挑,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继续走了下去,口中淡淡的飘出两字,“晚了”
小青似一脸地欲哭无泪,连忙将发丝倒下。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没人看见,没人看见。
她只能这样默默地祈祷。
河畔,似透着悠悠虫鸣,袭着水光潋滟的碧波,在街市上红灯绿影的倒映下,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凌楚见她总算是消停了,一把放了下来,却仍是不放心的牵着她的手,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身旁。
“还记得前段时间死去的孩子吗?”
凌楚神色似突然暗淡了下来,手上的河灯,似微晃间,叠影重重。
小青看着他,微点了点头,莫名似乎自己的心,竟也随着他的哀而哀,伤而伤。
凌楚轻轻放开了她的手,将手上的一只河灯,缓缓的放入了河中,河上,花灯轻溢,似顺着水面,一点一点,飘过桥廊,靠近画舫,然后,似顽强地飘向远方。
富贵似几何,皆不知人中哀。
“你知道吗,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判断失误,是不是今日,他们亦在桥廊别处,欢声笑语”
凌楚似缓缓的蹲下身去,看着远处的花灯,深思黯然,他终究,躲不过自己的心。
小青似乎从来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原来,就想他这般强大的人,心中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也不只是鬼使神差还是为何,小青心中似隐隐的被牵动,蹲下身去便缓缓的抱住了他,手上,似轻柔的拍打着他的背,“没事的,没事的,要怪也是怪那些坏人,你已经尽力了”
他,真的尽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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