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她的样子,一时没有想明白她在不高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月儿还不知道吧,那日陛下也守了月儿许久呢。虽然羽儿他们不是没有生过病,但是像这样,被陛下守着的,月儿可是头一个哦。”
“诶?陛下不守着哥哥他们么?”南月有些吃惊,自己生病的时候,父亲每一次都会守着的……
皇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每一次都不守着,只是偶尔陛下想要守着也被她打发回去睡觉了而已。
亲生的打发走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后却也不想把皇帝打发走。她心里很清楚,父母最心疼孩子的时候不过就是孩子生病孱弱的时候。
“你可算是好了,”皇后白了她一眼,“不然你喜欢的那简婕妤跟着你可要遭殃。”
“诶?”南月颇有些错愣。
“你这病来得奇怪,她哪里脱得干净嫌疑?”
说着皇后就想起了那日把简婕妤昭进宫来的场景,漂亮出尘的女子跪在地下,看得她都有些不忍。
“你可知月儿生病了?”
简婕妤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怎么会?她,她还好么?我,我可以去看看她么?”
听了这个“我”字的称呼,皇后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还想去看?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本宫把你找过来?”
“实在是不知。”简婕妤低下头去。
“月儿这病来得突然,谁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皇后的声音冷冷的,简婕妤愣了愣,一声儿也不说。
那从容的态度,反而让皇后有些头疼了。
听了皇后的述说,南月有些慌了,“姑母,跟她是万没有关系的,那人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横了她一眼,“没良心!也不想想我为了谁操劳,我容易么?你那简婕妤自然没事,若是有事,她现在怎么可能还在她的樾华宫住得好好的。”
太医检查完了之后告诉她,南月确实是受了寒才导致的发热,既如此,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拘着那简婕妤呢?
“是是,我的好姑母,您待月儿最好了。”
皇后也笑了,看着丫头,心里也舒坦了些,但是这几日来的心里的阴霾,却迟迟不肯散去。
她实在没有想到,陛下那日过去竟然直直地撞上了她审问简婕妤。
“难怪那丫头喜欢你。”
皇帝随意地问了几句,然后说了这样一句话。虽然那简婕妤还是那淡淡的不卑不亢的样子,但是皇后心里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那日晚上,她状似无意地给皇帝提了一句月儿先时说起的想法,问是不是可以把宫妃放出去,却未料到皇帝只说了一句“以后再说吧”。
这些事,就像是阴霾一般,让她心有戚戚,连着几日都不大自在,宫人们只当她是为了月儿的事,所以竟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二十年了,有些事她才是最明白的那一个。她低低叹了一口气,便又和南月说些别的事情了。南月亦发现皇后似有些神色不振,却也想不到是为了什么。
九月的夜,月朗星稀,秋日的寒意淡淡地在这夜里弥漫,一簇一簇的竹子在风里飒飒地飘摇,两个身影依着竹子,在月色里浅谈。
“月儿扰了你的清静了。”
简蘅想起日前见了皇帝皇后的场景,安慰地冲那人笑了笑,“已经无碍了。”然后想了想,才又说道,“况且清静难得,而人更是难得,我跟她合得来便是人生快意事了。”
“月儿性子很好。”
“她如何了?听说那日情况很是凶险……”简婕妤问道。
“日间去瞧,已经好多了,都已经在床上做些针线了。”
“那便好。”
简婕妤的声音颇为清幽,一时间两人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气氛竟有些沉默。
那人迟疑了几分,再说话时语气有些沉闷,“蘅,我害怕了。”
“怕什么?”
“你太好了。”
简蘅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什么叫我太好了?”
“蘅,你知道我怕什么,名分两个字太沉重了些……”他不再说下去了,简婕妤笑着,眼眶却有些红了,只是月色里看不清晰罢了。
简婕妤指着面前的竹子,“你看这单竹!竹子虽然没有在一块儿,但是根都在一起长着呢!我虽然与你无分,但是,左不过死都要死在一块儿呢……”
她还要说些什么,却哽咽了。
那人把她揽在怀里,在夜色里低沉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重九
南月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家老爹,明明把她疼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见了她却板着一张脸,跟没有看到她一样。
爹生气了怎么办?哄啊!
“父亲?爹爹?”南月很少叫爹爹,所以当她这样叫着还拉着袖子摇啊摇,我们的尚书大人就有些绷不住了。
皇后和皇帝坐在上席,几个殿下和分做开,尚书大人坐了下首,南月这个小主人公就跟着她爹在一个席上。
“父亲,你生气了?”
“没有。”
苏玖知道自家父亲的性子,也不管他,就拉着兄弟几个开开心心地喝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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