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听了心里一暖,在榻上坐了,“你们也别干站着了,都过来说话吧。”
几个人赶紧走过来,打量着南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平日念着,如今见了倒都傻了。”春华笑着,眸子隐隐有了泪光。
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南月突然心里有了想法,以前不带她们入宫是自己觉得不必,但是皇后娘娘却从来没有拘着她不让带人。
于是她微微一笑,“若让你们跟我入宫,你们可愿?”
四个人皆是一愣,随即连说愿意。
“可是我可能只能带一个。改日我让父亲找了人来教你们规矩吧,十二月的时候选一个好的出来,如何?”
“遵小姐的话。”几个人连忙回道。
宫里每个人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有数的,自然不能无限制地要人。谁说现在宫里也没有几个主子,宫人还算够使,但是她还是不打算太扎眼。
“虽说可能不必要,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不要为了这些事伤了姐妹情谊,宫里规矩多,做错了事谁也保不住你,所以也不一定就是好去处。在这里没有人要伺候,只是收拾屋子,还领着月钱,也不是不好的事。”
“是。”
南月也不管她们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随意交待了几句就让她们下去了。
☆、苏氏
“晓碧,你帮我叫一下秋叶去,我这里怎么也绣不好。”南月半倚在榻上,对着正在擦拭花瓶的晓碧唤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跟南月这个没有半点脾气的主子相处得也算十分融洽,晓碧听了,不由得走了过来,“姑娘,可以让我看看么?”
见她几下就把自己绣不好的地方绣得十分好看,南月十分惊讶,“你还会针线活么?”
晓碧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奴婢会一些。”
“你的绣工真厉害,”南月抓住她的手,开怀笑道,“怎么秋叶都没有跟我说过呢?她明明知道我巴不得多一些绣活好的人教我呢。”随即她又笑道,“嗯,可能她说过,我忘了吧。”
眼见晓碧有神色有些不振,她也只做没有看见,仍然笑着,“晓碧,你去找了让她秋叶帮我取些点心来,我倒感觉有些饿了。”
晓碧连忙回神,“是。”
等她出了房间,南月才敛了笑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已经寻了一个严格的嬷嬷教春华她们礼仪,也不知最后父亲会选了谁来。而今自己这些小动作,虽然颇有些不雅,但是也免了些后顾之忧了。
过了一会儿,晓碧送了点心来。
南月轻拿了一块,放到嘴里,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秋叶呢?”
晓碧拿着点心的手微微一颤,“我见秋叶姐姐在忙,就擅自做主拿了些来。姑娘吃着可还好?”
南月甜甜一笑,“很好吃。”
“对了,你把晓红叫了来,有件事情要对你们说。”
晓碧听了,赶忙应了。
过了一时,两个人都站在了屋里,倒是秋叶也跟了来,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我觉得晓红晓碧的名字实在不中听,所以为你们想了新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欢呼雀跃,赐新名字可代表着主人的接纳和重视。
“宋诗有‘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句子,所以晓碧,我为你选了‘风碧’;《采桑子》有‘朱槿开时,尚有山榴一两枝’之句,所以晓红就叫‘朱槿’吧。”
“虽说都不是什么稀罕的名字,但是也是动了心思的。不介意吧?”南月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个丫鬟赶紧跪下磕头道谢。
秋叶在一边听了,面带笑容,但是心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
遣散了一众丫鬟,南月才一个人静静地绣花。
下午南月就没有回自己那边,倒一直在皇后身边陪着说话。
皇后见她又拿起手帕在绣,不由得笑了,“怎么又拿起来绣了?”
“已经绣了好几块了。”南月有些不开心地叹了口气,“总是不满意,不知她是怎样的人,终究不敢随意。那些花开富贵,凤穿牡丹总觉得是寻常了些,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绣了这寒梅傲雪来。”
“明天就要见到了,可还喜欢?”
“我也没有见着,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想了想,南月又说,“见着了该是喜欢的。”
“这几天在家,你父亲那里可还好?”
“今年瞧着倒好像比往年好了些。”
皇后也叹了一口气,“好了便好,也该放下了。”
“说来还有一件事,今次回去,屋子里守着的丫头里,有一个哭得可怜,求我让她跟着。念着一块儿长大的,孩儿心里也有些不忍。如今让父亲找了人在教她规矩呢,所以想着跟姑母说一声。”
“嗯,这也是寻常。指给你的丫头终究不是一起长大的,未必可以伺候得妥帖,你只管等她来了以后,让棠竹多拨一个人的利钱就是了。”
“谢谢姑母!”
“姑母,还有一件事,父亲让我问一下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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