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倒头就睡了,脑子里却久久挥不去南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哥哥,我今日见了那些姑娘,里面也有不少好的。”南月把一个肉丸子捞到哥哥碗里,笑眯眯地说道。
苏琅眉头微微一皱,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南月微笑着自顾自地说,“那丞相家的庶女看起来很是温柔,但是身份不足,性格也差了些。我觉得户部侍郎家的江蓠姐姐最是适合,长得好,性子也好,很出得去,压的住场面,而且……”
……
秋晴进来的时候,见南月总算是已经没有在哭,只是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小姐。”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秋晴,你今天听见他说的对吧,他让我不要管他的事……叫我好好的做女工,读诗书……他的事竟然我都管不得了。”她似有些好笑地轻笑出声,心里却有淡淡的委屈盈溢开去。
从小兄妹二人就感情甚笃,家里也只大哥一个最是喜欢随着她,惯着她……又几时说过这样伤人心的话呢?
秋晴琢磨着说话,“姑娘,让我来说的话,公子其实也是一时失言……您万不可往心里去。”
南月看了一眼秋晴,然后又看向窗外,她哪里不知道大哥只不过一时气恼,说了不是出于本心的话罢了。
只不过难道在他心里我也是该像一般女子那样,待字闺中,唯父兄是从?
“姑娘……”
“寻些东西来吃吧。”
“……是。”
或许正是因为感情的深刻,才更容不得那一丝伤害,这浅浅的缝隙仿佛天堑一样谁也没有走出那第一步。
若说苏琅可以避着不进宫,南月却不能一直在宫里待着。一晃就到了小年,她也该回家过年去了。
“阿雨怎地没有过来?”南月吃着早点,问皇后。
上次腊八宫宴她只在时雨那里待了一会儿就去了大哥那里,于是约了小年她进宫来请安她们两个人再一并出宫。后来她听说宫宴那日出了事,她心里不好也就没有细问,再等到确实知道事情之后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还是听了朱槿的几句闲话,她才知道了些魏家二郎做的事,她心里竟回忆起前世世界常常被人念叨的一个词——“中二病”。
她知道那日时雨是被自己弟弟下了脸了,突然觉得人人只道孩子是父母的孽,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如今看来,弟妹又何常不是兄姊的孽?
这样想着,她不经意想起来苏琅那痛惜的模样,还有那眼中的无奈悲伤。
“月儿还不知道?”
“什么?”南月咬着筷子问道。
“魏家二郎挨了打,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南月眼睛瞪大了几分,“挨打?”
皇后点点头。
“就为了那样的事?”
“是。”皇后点头,“那魏大将军做事也太过于急躁了些,听了太医回复,阿雨和大郎也跟着受了好些罪。”
皇后温和地看向时雨,“我瞧你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今儿回去之后,好好和琅哥儿聊聊——你们可是亲兄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南月低头不语,她心里确实委屈了好些日子,自以为一片丹心全是为了哥哥的好,岂料哥哥竟拿那样的话刺她。可是如今又过了些日子,她心里就又想得多了些,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否是真的明了哥哥的心思。
“南月谨记姑母教诲。”
清澜看她似是把话听进去了,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些。
“今日吃了午膳再回去吧。”
“是。”南月又说,“姑母,我想着,待羽哥成亲了之后再回来罢。不然宫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忙着,还要多一个我,岂不是添麻烦么?”
“……我心里倒是舍不得你,不过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恐怕也是好好考虑了的。那便去吧。”
南月微微一笑,“谢姑母。我想着,过去蘅儿那里道个别,便先去了。”
清澜眸光一滞,随即一笑,“去吧,别耽误了午膳。”
待南带着笑意出去了,她才眸子黯淡下来,“月儿那样喜欢那人,棠竹你说,她是要把我的珍宝都抢走么?”
“娘娘,说什么呢,对于月姑娘来说,您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她微微一笑,心里泛起了苦涩。
☆、家仆
想到这一走,再回来恐怕得几个月后才得回来,南月便念着去向简蘅道个别。
南月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过来了,此次过来竟觉得与上次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开门的宫女已经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听竹了。
南月微微一笑,“你是?”
“回禀姑娘,奴婢是紫云,上面指过来新伺候婕妤的。”
“紫云么……”南月心里略一思忖,估摸着简蘅并不喜欢这宫女,否则也就不会是这个名儿了。
“带我进去吧。”南月也不点破,只微笑着让她带她进里面去。
那紫云带她到了院子里,却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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