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没有来的话。
“皇后离开宫了,你知道吗?”
“刚知道。”
“朕倒是不明白了,你本来就是朕的女人,朕想要宠幸自己的妃嫔,竟还要惹她诸多不满?”他有些嘲讽地笑笑。
简蘅直视他,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陛下和娘娘夫妻二十年,恐怕也有过承诺吧?女人就是这样,把男人的承诺当宝贝似的。”
路昶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今生会尽自己所能不负她。
若是没有那样的承诺,清澜现在或许也会如历史上无数的贤后一样,微笑着接纳简蘅,和他一起讨论是不是该晋一下位分,该住那个宫殿……
但是一想起她没有任何交代,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宫,扔下他面对大大小小的奏折和声讨,他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闹成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你的原因么?”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是明君,难道还要相信褒姒亡国,妲己为祸的言论吗?选择的权利不是一直在您的手里吗?”简蘅柔和了语气,“陛下,民间还有俗语,一日夫妻百日恩……”
路昶轻哼了一声,“她从来就学不会为人着想,二十年了,一直那样任性妄为……”
是啊,二十年了,一直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吵架,因为一个物什就撒娇,稍不顺意就胡来,这任性的性子二十年都没有变过。
也因为这性子,所以从来不管他的政事,只会很简单单纯地关心他的身体,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他又看了一眼简蘅,语气间带上了浓浓的无奈和疲倦,“朕也不明白,到了你这里朕就好像会平静下来。每一次到你这里转一圈,朕就好像心里舒坦了好些。”
但是这一次并没有。
以往他会隔上一两月就往简蘅这里走走,整个人就变得安心了些,但是今日,他好像更加烦闷浮躁了,整个人极度地不安。
简蘅看着他,眸光通透。
“罢了,朕先走了!”皇帝一挥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等皇帝离开了,简蘅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登时跌坐在地上,袖子里的剪刀也掉在地上。
听竹见皇帝离开了,才敢进来,她见简蘅坐在地上,赶忙上去扶起她。
“阿竹,今日又安稳了。”她喃喃低语,神色似有些痴了。
“是是,姑娘不会有事的。”听竹噙着泪水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去捡起一旦皇帝强来,她就打算自我了结的剪刀。
“阿竹,你叫让我在这里呆着吧。”
她低低地说,听竹见了便让她一个人待着,也就关门出去了。
简蘅一个人直直待了一下午,直到晚间听竹进来给她送来晚膳。
“姑娘,有信来了。”
听竹把手中的小纸条递给她,她猛地瞪大了双眸,飞快地接过那张纸条展开,只看了一眼,她就捂着嘴哭了出来。
听竹见了这样子,心里猛地开始不安,难道那个人是要放弃她家姑娘了吗?
“姑娘……”
“阿竹,你看罢!”简蘅把纸条递给听竹,听竹犹豫着展开看了,登时也红了眼睛,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蘅儿,我们逃吧。”
☆、出逃
“母后,若是您一直在苏府住着,父皇那里实在难办。”鸿羽站在边上,苦苦劝说,“为何这次母后这般执着?”
清澜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茶水,也不搭理儿子。
时雨不明所以,只好在一边静静地守着。
“人若无过?我又岂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皇后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长子。
“母后……”鸿羽一时堵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难道真是那样傻的,连一点音讯也不知道?”
鸿羽不言语了,他其实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他并不讨厌女孩子,但是极度厌恶接触女孩子,真正亲近的其实只有一个魏时雨罢了,所以他并不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
“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那儿子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其实是父皇派来的说客,也是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念头,不过也未必就要完全向着他父皇。“现在都忙着过年,想来父皇的案头也不至于太繁忙。”
吃过了午饭,宁王就带着王妃离开了苏府,南月跟着父亲哥哥送到了大门口,倒是苏琅前几天就称病了没有出来。
宁王把时雨送上马车,转头看向众人,见没有看见苏琅,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感觉这一年来,见到苏琅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见马车已经看不见了,南月才牵着父亲的衣袖跟着回去。
“爹,今日是宁王殿下,会不会殿下们要一个个地都来一遍啊?”
“按照陛下的性子还真有可能。总归都是你的哥哥,咱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了。”
苏清政十分淡定,只是供自己外甥几顿饭的事情都是小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君与臣的关系,却也知道伴君不是伴友,早已经不复当年一起游玩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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