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把完了脉以后,他才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太医,怎么样了?”
太医将白帕子收好,屈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国师大人不必担心,这位姑娘的身体恢复得比老身想象中的要快,过些天应该就能下床了,臣改个药方,可以让这位姑娘好得更快一些。”
墨笙尘点了点头,将太医扶了起来,温和地说道:“有劳太医了。”
他便转眼看向了躺在那的迎溪,心里着实是心疼了一番。
她一个女孩子,还没有及笄,因为自己的关系,受了这么多的苦,她身上这些伤疤,都是因为自己才有的。
他心里不免得有些难受。
阿漾看主子的神色,知道他想要静静地看着苏迎溪一会,就扭头送太医出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麟穿着太监的衣服,双手环绕抱在胸前,懒懒地倚靠在柱子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阿漾,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样,被赶出来了吧,小阿漾。本座就说了不要进去嘛,你家主子不会让你在里面的。”
阿漾现在只要一看到麟,满脑子就都是早上在主子床上的场景,心里一下子就有些慌乱,红着脸背着着他。
麟见他这样,真的是哑口无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自己不是墨笙尘的手下,所以阿漾就要一直这么不听自己的话?
只好摇了摇头,闭着眼继续倚靠在柱子上。
在里屋,墨笙尘正拿着宫女之前端来的热水白布,为迎溪轻轻地擦拭着身子。
他将她的脸颊和手都擦了一遍以后,就在想着要不要把她的衣服给脱了。
他迟疑了一会,想着迎溪早晚要嫁给自己,成为自己的女人,就还是动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当他解到她的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吃力地抓住了他的手。
“迎溪,你醒啦。”
他有些喜出望外,本来放在她脖子处的手,一下子就放到了她的肩膀处,他想要把她扶起来,然后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她突然说道。
他一愣,只好收回了手,神色中依然带着些欢喜,然后起身将白布放了回去。
看来太医说得没错,她的身子真的恢复得很快,比一般女子要强多了。
她躺在床上,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来不打算睁开眼的,但是她没想到他会解开自己的衣服,想要为自己擦拭身子。
如此这般,她哪有不醒的道理啊。
虽然自己喜欢他,可是自己还未及笄,更没有嫁给他,怎么能给他看呢?
“笙尘,你怎么来了,现在,是早上啊。”
她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然很多话,她开不了口。
“皇上已经解了我的禁令了,现在我已经可以来到太源宫了,只要我想,什么时候都能来看你啊。”
他有些宠溺的语气,让她一时难以开口再问。
他见她的眼神闪闪躲躲的,以为是她哪里疼了,有些疑惑,就开口问道:
“迎溪,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若是不舒服,自己略微懂些医术,现在也可以帮她瞧瞧啊。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
“迎溪,你放心,你父亲的尸体没有被斩首。”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存芥蒂(二)
父亲的遗体没有被斩首,她是知道的。
若是父亲被斩首了,只怕自己都没有办法去面对墨笙尘了吧。
墨笙尘见她眼睛微眨了眨,以为她心情舒缓了,正要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却转过了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为什么?”
她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沙哑,很是不柔。
“嗯?你方才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赶紧再问了一遍。
她的父亲没有被斩首,她不应该不那么难过吗?
但是,她为什么,更伤感了呢?
苏迎溪知道自己这么问会很突兀,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装作不醒的原因了。
她真的,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他。
她对他的身世,越来越好奇。
可是她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伤痛,那么以后得他们,要怎么相处呢?
还是说,最基本的坦诚相待,在他们之间,是注定无法存在的呢?
“皇上下的旨意,是圣旨,就算你是国师大人,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和手段,但是违抗圣旨,可是死罪,你凭什么,会抗旨呢?而且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皇上没有怪罪你,是为什么呢?国师大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哽咽,而最后的“国师大人”四个字,更是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和茫然,显然是对她的话感到了出乎意外。
又有人和她说了什么吗?她为什么,又要这么和自己说话呢?
“谁又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我现在找人就去把他带来。”
他愤怒至极,双手不知不觉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还是李憾元的话,那么自己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本来还打算再利用一下他再杀的,但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挑拨自己和迎溪之间的关系,那么李憾元,就立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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