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没多久,消息就扑面而来了。
有人说罗御宁在追求陆遥之的宝贝妹妹,包了一整个天顶餐厅搞烛光晚餐,亲手拉小提琴给悯之听。
……
那是夜晚的时候,周乔东西落在公司了,回去拿的时候,发现宋易办公室亮着灯。
宋易衬衣领口半敞着,目光沉沉地盯着电脑屏幕,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无声地盘算着什么。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宋易都没反应,于是他绕到他背后去看他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片子。
他盯着看了半分钟。
发现只是娱乐新闻里一个简短的报道。
唯一值得稀奇的,是里面有陆悯之。
很模糊的画面,是夜晚,好像是什么聚会或者晚会,几乎看不清人脸,如果不熟悉,甚至都认不出来是谁。
周乔终于忍不住出声“啧”了声,“你有病吧!”
宋易抬起头来,眼珠黑的黑白的白,他不戴眼镜依旧显得变态。
他“嗯”了声。
他的确有病,还不轻。
第20章 你是我的一
“有病就吃药, 大半夜的吓鬼呢!”周乔从他桌子上顺了一颗糖, 剥了放嘴巴里, 斜着身子靠坐在他办公桌上看他。
宋易这段时间忒不对劲, 憋着一口气似的,整个人崩得像一根弦, 再拉扯下去,八成是要断了。
太不正常了, 一个大男人都开始吃糖了。
说他因为公司吧, 也不见得。他这人是有点儿工作狂的潜质,可该嗨的时候可也没抑着自己过。
说他因为陆悯之?好像也不太像。这么久了, 没跟人说过一句话,没看过人一眼, 他都觉得他放手放得太干脆了, 没半点拖泥带水, 爽快得很。
倒是陆悯之, 那小丫头片子看起单纯得很, 没想到却悄默声地阴他,害他吃辣椒配白酒, 差点儿当场表演喷火龙。
原因不就是他开玩笑要给宋易找第二春。
被陆悯之坑不说,后来还被宋易踹了一脚。
他冤不冤啊!
不得不说,他认为,陆悯之那个小师妹, 跟着宋易学坏了。分开多好, 免得被宋易这头狼祸害。
水果味, 甜腻死人。
周乔嘎嘣嚼了,又顺了杯水喝,勉强冲下去了,那甜味儿还消不掉,仿佛压在舌根,齁得人特别不舒服。
对宋易来说,悯之大概就是那颗糖,即便干脆利落地嚼了咽了,但余味依旧无穷。
“哎,你到底怎么想的?”周乔敲了敲桌子,看他仿佛一座古老的希腊雕像地杵在那里,简直是吓人。
宋易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
他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仿佛能把它看出个洞来,透过那个洞,他能伸手穿越时间和空间,触摸到那个他朝思夜想的人身上。
他想抱一抱她,想得要疯了。
“我很想她。”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猛不防地开了口,语气平直得近乎阴森,把周乔直接吓得从桌子上滑出去。
“啊?”吓鬼呢,日。
宋易起身捞了外套,面容冷静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仿佛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不是他说得似的。
周乔盯着他那寂寥得仿佛被谁抛弃了似的背影看了会儿,得出结论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
乔茵哭了一整天,从天蒙蒙亮,到夜幕降临,眼泪不要钱地时不时往外洒。
唐佳文陪她去吃饭去逛街去唱K去蹦迪,都无济于事,嗨了一整天,从酒吧出来,乔茵眼泪突然又掉出来,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然后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爱情长跑,如果全程一万米,跑到九千九百九十九米的时候,双方都停了下来,那场景是悲痛的可惜的不可理喻乃至黑色幽默的。
没有撕逼,没有矛盾,就是突然觉得不合适了。
可还有一点眷恋,一种对回忆执着的想念,谁都无法迈到未来,但又无法割舍过去。
多伤心,多无情的一件破事。
分手是乔茵提出来的,但罗御宁没有挽留。
如果说这是各自最好的归宿,但为什么痛哭声绵延不绝?
唐佳文蹲下身来,任谁费心哄了一天,一秒又跌回原点,都无法保持淡定,她脾气又躁,这会儿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这世界又不是只剩罗御宁一个男人了,不合适就散,还留恋就去追,你哭个毛球啊哭?你劝我放弃宋易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儿怂什么怂?”好话不听就骂,骂醒算事,骂不醒再接着哄。
乔茵还记得自己怼唐佳文的场景,妙语连珠,字字铿锵,男人算什么,爱情又是什么狗屎,合则聚不合则散,潇洒点儿不好吗?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她曾经是这样说的。
可到头来,陷最深的却是她自己。
她猛地一把推开唐佳文,道理都明白,可到头来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说什么爱我,说什么因为工作没办法照顾我自己他也很愧疚,说到底还是不够爱,这不是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唐佳文知道她在说陆悯之的事,虽然心疼,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就是立马跟人领证结婚了,你们都分手了,关你什么事?”
说得倒是,但干嘛说得这么明白呢?怪叫人难为情的。“我贱不行啊?谁爱一个人不贱的?有吗?你信不信宋易前段时间装得清心寡欲的,这会儿看见新闻指不定多妒火中烧的,他去把陆悯之抢回来才好。”她就是哭死,难过死,伤心悲痛死,怼起人来依旧一句连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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