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璃,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错吗?若不是你压了我的平陵,杀了我的侍卫,若不是你那般羞辱于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吗?
许久许久之后,季弦歌缓缓开口:“先吃饭好不好?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打我。”
洛倾璃只想冷笑:我就是吃得再多也打不赢啊!何必自取其辱?
正文 第221章我爱她(5)
季弦歌等了许久不见她反应,耐着性子道:“就算不吃饭,也要喝药,喝了药,眼睛才会好。”
好?她的眼睛已经瞎了,照他的意思,莫不是她的眼睛还能重见光明?呵,当她是傻子么!
季弦歌又磨了一阵,见她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心下也恼了:“不起来是吧?再不起来我干死你!”
说着,竟真的动手动脚起来。
洛倾璃又气又怕,愤怒间流下绝望的泪来。
她真的是怕极了,打,打不过,死,又死不了,她任自己落到这样屈辱的境地,却毫无办法。
甚至,连洛羽都再不能保护她了。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除去了洛国公主这个身份,她洛倾璃什么都不是。她也可以卑微得如同一颗尘埃,别人想怎样践踏就怎样践踏!
是她高估了自己。
那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的手却停了下来。然后,额头一沉,似是季弦歌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那么急促,那么粗重。
然后,她听到他挫败的声音:“阿璃,不哭,不哭,好不好?”
她觉得眼泪流得越发厉害,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
季弦歌终于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季弦歌突然道:“喝了药吃了饭,我让洛羽来见你。”
洛倾璃霍然抬头。虽然看不见,但她的眼睛一丝不错地对着季弦歌的眼睛。
“真的……吗?”
“真的。”
季弦歌恨死了自己的软弱与妥协。
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对她妥协。
当天夜里,洛倾璃“见”到了洛羽。
洛羽的手上脚上皆戴着镣铐,被带到花雨台。
洛倾璃早早将自己收拾了一翻,坐在正殿接待洛羽。
主仆相见,自有一番话。
两人聊了一阵,将分开之后各自的遭遇互相说了,洛倾璃交待道:“如果找到机会,你们就逃吧。不用管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们。我们的主仆关系,至此结束。”
洛羽自是不同意。不过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不但没有尽到做护卫的职责,而且反给她惹下了不少麻烦,只得皱着眉同意了。
洛羽的脚步声刚刚从耳畔隐去,洛倾璃便觉察到腰上猛地一紧。然后,那人浓郁深沉的气息将她深深笼罩。
季弦歌将洛倾璃拦腰抱起,两人脸颊贴着脸颊,呼吸相闻。
“为了你,我可是被群臣连番劝谏和责骂,书房那些让我杀了你们的奏折,堆成了山。小璃儿,你可知道,你欠我什么了?今后你还敢说你不欠我?”
洛倾璃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只默默伸出手肘,轻轻地勾住了季弦歌的脖子。
季弦歌大步朝内室走出。
又是一夜缠绵。
花雨台没有如想象中那样乱起来。
明明计划得很好,秋芳亲自下手,毒死洛倾璃。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洛倾璃却没有死。不但没死,反而活得十分滋润。
从内线那里得来消息,说是这段时间大王天天去花雨台,天天与离姬厮混在一起。很奇异的是,在经历了活埋与失明之后,那个眼高于顶骄傲得如同孔雀的洛倾璃竟然还能与大王在一起!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绝食想尽办法自杀吗?即使不绝食不自杀,以她的骄傲与性格,她也是绝对不会去讨好大王的啊!
除非,有人妥协了。以洛倾璃的性格,在大王杀死了子文之后,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与妥协的。那么,妥协的那个人,难不成是大王?
怎么可能呢?
洛倾璃抢了大王的封地,侮辱大王,让大王做奴隶,大王怎么可能原谅她?
可如若不是这样,如何解释他们如今的和解?
突然想起信都的那些日子。那时洛倾璃刺杀他,天天在外面给他惹祸,他不是都一一原谅了吗?纵使她的亲姐姐那般为难他,让他骨折,将他赶来夷陵城作平陵君,他也从没有为难过她吗?
到底是怎样深沉的爱,才能原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这让月西瑶十分恐慌。
恐慌之中,又觉得十分悲凉。
他那么爱那个人,又将她月西瑶置于何地呢?明明,她才是他的妻,是一直支持他陪伴他的人。
可是,他的心,全部给了一个人。一点点位置都没有为她留过!
她的面子何在?
她恨!好恨好恨!
恰在这时,季羽兰还在边上。
季羽兰刚请完安,便磨蹭着不肯走,在边上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里话外都是洛倾璃如何受宠如何嚣张大王如何薄情如何受人蒙蔽的意思。
或许正是因为季羽兰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月西瑶的怒火才会如此浓重吧。
“秋芳!”等到季羽兰前脚刚刚离开,月西瑶便看向一旁的心腹,那美丽的脸蛋因为忌妒也愤怒而扭曲得变形,“你去,去将离姬就是洛倾璃的事情给闹开!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洛倾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王究竟做了什么蠢事来!她的那些侍卫,是前朝余孽,此时却活得好好的,你让群臣们来评评理,这到底是何道理?!这样一个祸国妖姬,就跟当年的子文的生母洛姬一样。大王留着她,是不是也欲将季王后之位给她?如若是那样,我月西瑶现在便请辞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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