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璃不咸不淡地道:“大王要宠幸谁不宠幸谁是大王的自由,大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与我解释的。”
他已经如此低三下四百般隐忍了,她却仍然这般不依不饶!
季弦歌简直受够了她的疏离与漠视,霍然起身,脸黑得如同锅底,拂袖而去。
他走出内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里面仍然静悄悄的,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紧张惶恐。
这个狠心的女人!没良心的女人!
季弦歌心中咒骂了她两遍,越发恼怒,大步走出花雨台。
他走在沉寂的宫墙之下,内心的愤怒与不平齐齐涌上来,击得他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这一生他上过不少战场,曾与敌人短兵相接,也曾数次被围攻,也曾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也曾差一点因为伤重而痛得几乎死去,可是,与她所带给他的痛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她才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是伤他最深要他命的刀!
冷风吹来,他在宫中不停地走着,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仿佛只要永远这样走下去,便会忘记她带给他的伤痛一般。
第二天,季弦歌生病了。
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他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头痛欲裂,鼻子不通。
从来不生病的人,突然间得了病,其症状是十分骇人的。
十来个太医围在季弦歌身边,逐一看过,再商量着如何用药。
朝会自然免了,大多数人还好,一小部分八卦党们私下里对王上生病的原因交换了各自一些些不太成熟的小猜测,一个说,前些天离洛夫人才怀了孕,如今王上便病了,想来是晚上只顾着帮离洛夫人盖被子因此忽略了自己。一个说,近来寒潮来袭,先是兰嫔染上风寒而殁,没几天王上也病了,因此我们应该注意保养。还有的说
总之到了最后,洛都人们一致认为:天气转凉,连王上都病人,因此我们要时时保重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家人的健康!另外,王上仁慈,免了百姓一年的税收,还减了许多囚犯的罪责,王上万岁!
季弦歌生病的消息半个时辰之内便传遍了王宫的每一个角落。
各宫的宫女内侍都在谈论着这个消息。
新进宫的后妃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沉思了一阵,各自将自己的心腹留下,商量着如何在这个时候讨好王上。
当天下午,便有人开始行动了。
王美人第一个准备了梨子水去麟毓殿探病。她人被拦在了门外,不过亲手熬的雪梨汤倒是被留下了。
继王美人的成功案例之后,其余妃嫔也纷纷效仿,这个亲手煮些粥,那个亲手熬些汤,还有人要求着要留下来侍疾。几天里,麟毓殿外面倒有些热闹。
王宫里最得宠的花雨台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
“夫人,大王生病了,宫里所有的主子都去看过了,夫人作为大王最看重的人,一次也不去看是不是不太好呢?”香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第三次出声劝洛倾璃。
彼时洛倾璃正喝完了香郁美味的鸡汤,正拿了一条手绢擦拭嘴角。
见她不说话,一旁的灵儿也开口劝道:“话说大王这病生得也很是凑巧,那天晚上从夫人这里出去后,第二天就生病了。夫人,大王心里苦。”
心里苦?
谁不苦?
她不苦?!
香儿继续劝:“是啊,大王喜欢夫人,可是夫人您也不能每次都给大王难堪啊!上次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夫人啊,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几次三番的伤害的。”
“别人若是能得大王喜爱,早就高兴得不得了,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夫人可不要让别的主子有机可乘啊!”
“夫人不知道吧?这次大王生病,李美人都去看过两次了!”
“岂止是李美人,其他主子一个也没落下,都去了,王美人都去过三次了!”
洛倾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我想要休息一会儿。”
香儿见说了这么多都没用,叹了一口气。灵儿则眼珠一转,道:“奴婢们瞧着大王是真心喜欢夫人的,如今大王生病,正是内心最虚弱的时候,夫人原本就是大王心尖上的人,夫人若是有什么愿望想要达成,此时不正是好时机吗?”
洛倾璃忍不住多看了灵儿一眼。
那天从梧桐台回来之后,洛倾璃的眼睛便一点点地好起来。当时还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一天天地养着,经过这七八天,如今她的视力已然恢复了大半,这么近距离地看人,是能看得很清楚的。
灵儿生得娇小玲珑,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果真是有几分聪明。
见洛倾璃注视着自己,灵儿大胆地分析着:“夫人的愿望只能大王才能得以实现,讨好大王是十分必要的。再则,夫人虽然宠冠后宫,还怀着身孕,但毕竟还有晋升的空间的不是?这个世上,哪个女人不想做王后呢?夫人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了,若是此时再加一把火,王后的位置不就非夫人莫属了吗?”
王后?
洛倾璃不稀罕王后这个位置,但是月西瑶是王后,她不介意并且很期待将月西瑶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想必到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一定十分精彩。暂时不说能不能拉得下来她,单就这过程来说,就充满了无限的挑战和刺激,想必季弦歌会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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