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愣了下，实在是冻的要命，河水再不深，也没过了胸口，再加上往岸上爬，从头到脚也全湿了，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赵氏扶着张老大回来直接去了后院，张二牛看到父亲湿漉漉的样子，脸也变的青紫色，吓得不行。
“爹!你咋了!”
“锅里有开水吗?”
“没有……”
赵氏也急了。
“帮你爹脱衣服!”
说完拎着水桶跑去了小婶子屋里，把刚才烧的开水舀出来。
刘氏听到动静披着衣服出来问。
“小五呢!”
赵氏拎着开水顿了下，声音有些发硬。
“大牛去找了，大牛他爹掉进冰窟窿里了，快要冻死了。”说完也不等刘氏说话，拎着热水走了。
刘氏愣了下，骂了起来。
“你男人掉进冰窟窿怪我吗!你跟我使什么厉害……”
然后就地没完没了地骂了下去。
赵氏回来，张二牛已经帮着张老大脱了衣服，赵氏用热毛巾给张老大擦了一遍身体，又叫张二牛去烧炕，然后用热水给他洗头，最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而这时刘氏也追过来了，当看到灯光下的张老大青紫不成人样的脸色吓的住了嘴。
她以为赵氏说张老大掉进冰窟窿是夸张，没想到还真是，再看地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哎呀我的老天啊，这是作的啥孽啊!你死人啊，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不去找大夫啊!你想要他死吗!”
刘氏一拍大腿哭嚎着，随即又想到什么。
“小五呢!小五会不会也出事了!都是你，从小克死了娘，又来克死我儿子，要是小五有个好歹，你也去死吧!”
张二牛站在那愣愣地看着奶奶，他很是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怪到娘的身上了?
赵氏在后屋给张老大熬着姜汤，眼泪刷刷地掉，这日子真的没发过了，还不如死了好呢!
刘氏见赵氏没去找大夫，就抄起一个扫把要去后屋，后在这时张大牛跑了进来。
“娘，李大叔来了!”
“病人在哪?”李大夫忙问道，正好看到举着扫把的凶神恶煞刘氏，吓了一跳。
刘氏也愣了下，忙放下道。
“我儿子在里屋，快，快，李大夫快看看他!”
李大夫顾不上多想，快步进了屋。
张老大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刘氏进来吵都没听到，李大夫摸了下，很烫。
“发烧了啊这是!”忙从药箱里拿出药给张大牛，“快，给你爹熬上!”
张大牛忙答应着去了，看到刘氏又道。
“奶奶，你别担心小叔小婶子，他们在村长家里说话呢。”
啥玩意?刘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村长家里干啥?说话，真的假的?”
张大牛淡淡地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他们在那吃烤土豆呢，小叔说一会就回来。”说完拿着药就出去了。
赵氏捧着姜汤站在门口，她听到这句话，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往上冲，可最终却还是汇聚成泪水，哆嗦着走到李大夫跟前。
“他李大叔，给他喝姜汤行吧?”
“行，快点给他喝了吧。”
李大夫让开了地方，赵氏给张老大喂下。
李大夫就和刘氏说话，问的自然是咋回事，刘氏抹着眼泪说了一遍。
“……唉呀，说出来都叫人笑话啊，你说我这是缺的什么德啊!摊上了这样的媳妇，我儿子命苦啊!你看看，这叫她折腾的，她倒好，去了村长家烤土豆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李大夫想笑又觉得不好，只好轻咳了一声。
“年轻人都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能不往心里去吗?我的脸啊，就叫他们丢尽了了!”
417 教儿
后屋，张大牛熬着药，张二牛烧着开水，悄声问。
“大哥，小叔和小婶真的在村长家里吃烤土豆?”
张大牛看了他一眼。
“不信你自己去看。”
张二牛挠挠脑袋。
“我没不信，我就是，就是……他们不是打架了吗?咋又去村长家吃烤土豆了?”
张大牛想到小婶子说说笑笑的样子，可不像是打过架，要不是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真以为她是串门去了。
倒是小叔被挠的一脸血痕，见到他有些尴尬，可也好声好气地叫自己回来，说一会回家，还给了他一个烤熟的土豆。
本来他是不想要的，但想到了妹妹这时候肯定会要的，也就接了，现在还在兜里放着呢。
“给，这是小叔给的烤土豆，你吃吧。”张大牛从兜里把土豆给他。
放在以前，张二牛会很高兴地接下来，然后开心地吃，可这次不知怎么有些吃不下去，半晌闷闷地道。
“他们咋这样呢!”
爹出门找他们掉进了冰窟里发烧了，他们却像是没事一样，真是太过分了!
“他们是他们，土豆是土豆，该吃还是要吃的。”张大牛说到这笑了一下，“还有，我们都应该向他们学习，气死别人，自己一点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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