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叫张老大有危机感,不然就像故事里的那个男人一样,无可救药了!
“啥?”张老大惊呆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咋不给我说啊!”
“我二哥入学的文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不是都给你了吗?你没看吗?”张小花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文书?啥文书?我咋不知道?”
“你咋不知道,我当时给你了,你是不是给我娘了?”
“给你娘了?是吗,我不记得了……那肯定是你娘收起来了!”张老大懊恼地拍着脑袋道,“我咋没看看呢!要知道这样就不叫你二哥上学了。”
“爹你这是啥话,你看果园的钱一年加起来供我二哥上学还能剩些,怎么就不能叫我二哥上学了?难道给我小叔还债就行了!”张小花火大。
张老大连连叹气。
“我这不是答应你爷爷了吗?”
“谁叫你答应的?你不考虑自己的孩子考虑你弟弟?我小叔要是也是个孩子,你这么想也没啥,可他都成家了,明年这时候孩子都生出来了,他是大人了,养家糊口是他的责任,难道你要养活他一辈子!”
“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你小叔不是刚成亲吗,那个债……”
“那是他成亲的债,彩礼钱也没给你一分,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你很有钱吗?还替他还债!你们是兄弟,兄弟是应该互相帮助,可那也要分什么事!”
张老大被张小花说的哑口无言,很是气闷。
“还不上钱学堂真的要咱家的田?”
“不是要,是抵押,什么时候你还上钱什么时候给。”
“这事整的,咋就不告诉我一声呢!”
其实根本没文书这一回事,张小花也不怕张老大去问,而张老大肯定也不敢去问,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被赵氏自杀吓到了。
这一晚上张老大辗转反侧睡不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张青山说,毕竟之前都说好了。
至于张小花说的那些话他没怎么往心里去。
人都是选择自己想听的话。
第二日张老大吃完饭就火急火燎地去车行找张青山了。
车行距离张小花所住的地方有二三十里地,在通往京都的官道边上。
张青山自己出车出驴,活是车行指派,有远途和近途。有时候是拉人,但更多的时候是拉货,特别是年节的时候,给一些中小型店铺送货。
吃住有时候在车行,不过在路上更多一些,可以说是风餐露宿,很是辛苦。
张老大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张青山刚好送货回来,胡子眉毛上全是冰霜,脸上的皱纹看上去也更深了。
“爹!”
张老大心里发酸,暗骂自己真是不孝,爹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外面受累,要不是孩子提醒,他都忘了!
张青山看到张老大吓了一跳。
“你咋来了!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出事张老大是不会来这里的。
张老大不知道该怎么说,忙将话岔过去。
“爹,还要拉货吗?”
“不拉了,今天完事了,明天还有一趟。你快说家里咋了?”
“没咋,我就是来看看你。爹,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张青山一看这是有事啊,点点头。
“我去把车卸了。”
说着卸了车,就是把驴从车辕上解下来拴进牲口棚里,添上草料,这才和张老大出来。
父子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附近一个小酒馆里,里面南北两面盘着火炕,南面有两桌客人,北面还空着。
“咱们就做这吧。”张青山脱了鞋上炕,在炕桌前坐了。
“哎呀,是张大爷,你要来点什么?”
酒馆的伙计认识张青山,过来热情地问道。
张青山见他看了眼张老大,笑着道。
“这是我儿子,来碗酸菜炖肉,再来壶热酒,先来两碗面,不够再说。”
“好嘞!”小伙计走了。
“爹,我吃过了,我还不饿呢。”
“你上哪吃去啊!”张青山解开羊皮袄,舒出口气道,“说吧,家里到底咋了?”
张老大干笑道。
“爹,家里真的挺好的……”
“挺好的你上这来干啥!”张青山一瞪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老大忙道。
“爹,我来是找你商量点事。”
“啥事,说吧。”
“我来是想替你,这天寒地冻的,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别在外面跑了,我来吧,你回家歇歇。”张老大有点紧张地道。
张青山看看他。
“你来赶车?”
“嗯。”
“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张青山哼了声。
这时伙计将酒菜面条端上来,张青山先是吃了一大口面条,倒了一小盅酒,见张老大没吃。
“快吃,凉了就不好了,吃点面条再喝酒。”
张老大被老爹这一关心,心里更是愧疚,打定主意,不管想啥办法他也要帮小叔还债的!
抄起筷子吃起来,连连点头。
“这家面条好吃,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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