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利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有人说再会说谎的人，在说谎的时候也会有所表现。”
“公子，我……”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有趣?”
这个她，孟子君自然知道指的是张小花。
这个问题问的他手心直冒汗，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点头承认。
“是，小花姑娘很有趣。”
“还是你从没见过的有趣?”
孟子君再次点了下头。
“你喜欢她吗?”
孟子君吓得立刻道。
“公子开什么玩笑，小花姑娘才几岁，我怎么会……”
“我喜欢她。”段利看着他道。
孟子君愣住。
“她是很小，可我还是很喜欢她。”
孟子君继续发愣。
“你和她相处了也这么久了，应该能感觉到她不像是个孩子，她懂得很多。”
孟子君下意识地点下头。
“是，小花姑娘有些时候像个大人。”
“是啊，我和她在一起从没有觉的她是小孩子，所以我喜欢她。她是我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有人有机会。”
孟子君终于回过神来，忙道。
“公子，我其实还是把小花姑娘当做小孩子的。”
“人都说，有软肋不好，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既会连累别人也会连累自己，可有些事是由不得我们的。而且我倒觉得，有了软肋才能感受到活着的鲜活和快乐。”
孟子君怔怔的，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段利。
“公子，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如果你经历了生死，你也会想到的。”段利收起了笑，轻轻叹了口气，“人这辈子，无论你多努力去争，到头来还是什么也带不走。”
“没事，你不用多想，你喜欢她是你的权力，我说这些也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以后该怎样还怎样就是了。”
该怎样就怎样，怎么可能!孟子君心里苦笑。
712 献宝
段利没死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的贵圈，像是炸了锅一样。
“没死!”
“他竟然没死!”
“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
“真的是神仙之地?”
“那还有错!”
“可是那些人怎么死了?偏偏他活着!”
“就是啊，要说进了神仙之地不会死，其他人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这得问问那个外室子本人了。”
“嘘，不能称为外室子了，应该是神仙之子才对!”
……
同样的疑问也在宫里的寝宫上演着。
皇上疾病缠身已有数年，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寝宫里，包括处理政务，除非必须上朝，才在大家面前露个脸，所以这些年，只有几个得力的王爷和朝中重臣见过皇上，其他人很少见，年节活动都不参加。
段利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可见他这个神仙之子的传言皇上有多重视。
“回禀皇上，段利已无大碍，只是……”太医给段利检查完了身体，回禀皇上有些迟疑。
皇上靠在软塌上，盖着薄被，整个人被一道纱帘遮挡着，叫人看不清样子。
段利在不远处跪坐着，目光垂直，并没有偷看，只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他很想知道只是后面的内容，是不是像张小花说的那样。
“但说无妨。”纱帘后面传来皇上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也算清楚。
“是，回禀皇上，段利并无生命大碍，唯独子嗣上有些艰难。”
太医只是说艰难，并没有说不行，可听者都清楚这只是婉转的说法，真正的意思就是段利不会有子嗣了。
段利没有悲伤难过愤怒之类的情绪，而是想到张小花很厉害。
皇上沉默了一会道。
“你先退下吧。”
太医应声退下。
“段利。”皇上声音高了一些。
“草民在。”
他无官无职，荣王爷也没认他这个儿子，皇室族谱没写他的名字，他在皇上面前也只能自称草民了。
“你近前说话。”
“是。”
段利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跪下。
“皇上请吩咐。”
“我问你，和你同去的人都死了，为何你会活着?”
这话说的真是很无道理，也就是皇上吧，换个人试试，肯定被一顿胖揍，你丫的这是咒骂我该死啊!
段利却没有任何感受，听完恭敬地回答道。
“皇上，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会死，我只知道我自己不会死。”
“哦?为什么?”
“曾在神仙之地我做了梦，梦中人言，大痛之后乃大幸，死之后便是重生!”
“什么!”
皇上声音明显激动起来，可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上!”
近侍快步过来又是抚胸口又是喂水，总算是将皇上这口气缓过来了。
“草民该死!还请皇上恕罪!”段利狠狠磕着头，一连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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