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只有两三个孩子家长,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把吓哭的孩子们往园内赶,帮着另外两个女老师看住孩子锁好大门,立马给大院的保卫科打电话找人来帮忙。
砍人的那人被厉海一只手拦腰抱住用膝盖猛击头部,似乎就没打算逃跑,想跟厉海同归于尽,右手紧握着的刀再次举起来,朝着厉海头顶就去了。
园内的王老师“啊——”的一声尖叫,眼一翻晕了过去。
只是那刀没落下来,被人飞起一刀踢到了地上。
厉海被歹徒压在下面,透过空隙看见了赶回来帮忙的温轻,不知是不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意愿过于强烈,他怒吼一声,反身将歹徒压在地面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拳在他脸上打了好多拳,直到一队保卫科的人赶来将歹徒控制住,他才脱力一般躺到满是积水的地上。
有气无力地跟温轻说了句:“帮我打120,手,手筋断了。”
雨声太嘈杂,不然温轻也不会走了那么远才听见后面的动静。
她蹲在厉海旁边,看见他脸上手上都是血,先擦了擦他额头,发现没伤口。
伤主要在左手上,拇指根处已经见骨了。
伞在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落到地上了,此时她跟厉海都在淋着小雨,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拉住厉海右手手腕,用力将他拉起:“起来,别感染了伤口,她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不过我看你这情况,自己去医院更快点儿。”
厉海顺势站起来,喘着气:“我觉得我有点脱力,你送我去医院么?”
温轻淡淡道:“我没车。”
“我车就停前边,厉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吧!还有小庆爷爷也去看一下,您这么大岁数了,扭着腰也不是好玩的。”园门打开,有个孩子的妈妈跑出来,她本是要放下孩子就去上班的,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
保卫科的人已经把歹徒带走送警了,厉海跟留下来的两个小兵说了声“辛苦”,和刚才扑在地上的大爷跟着那个孩子妈妈去找她的车。
走了两步,回头看温轻,温轻皱着眉,跟上去了。
医院里今天排号的人异常的多,尤其是骨科,好多像小庆爷爷这样路滑摔倒的老人。温轻和那个家长兵分两路,老人去拍片子开药,温轻则陪着厉海去缝合伤口。
他说的没错,拇指肌腱断裂,缝合之后打了石膏,整个左手包的像个粽子。
厉海他爸给他打电话询问情况,他没想到自己老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埋怨幼儿园的老师:“她们跟家里说的吧?没什么事,手指头没少,都在呢,就打了个石膏,养两个月就好了。嗯,让我妈别担心。”
厉海电话刚挂,温轻在旁边给他递温水,看着他正挂着的吊瓶一滴滴向下滴液,轻声道:“两个月好不了,就算伤口愈合了,你那指头也没法正常活动,起码一年没法提重物。”
“啧。”厉海就着温轻的手喝了水,郁闷地看她,“你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了,听着憋屈。”
温轻看了眼时间,又看看输液室的门,在等那个孩子家长回来。
厉海撅了噘嘴,对温轻说:“你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在这挂着就行。”
“你行么?”
“你还真打算走啊?”
“我确实约了人谈事。”温轻再次看时间,“你这个伤不在腿上,坐这儿打针就行,一会儿还没人过来的话,你想上厕所就喊护工。”
“哦……你约了谁啊?你表哥么?”
温轻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紧张干嘛?小龙人说的,那个什么恪仁是你表哥。”
“小龙人?”温轻一愣,“赵暖阳?你认识她?”
“不认识,就在酒吧见过一两次。”
温轻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靠近厉海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警告:“别什么事都瞎打听,有些后果你承担不了。而且,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不要追我了,我不喜欢你。”
“哦,最后一次说么?那我再追你,你下次就会改口说喜欢我了是么?”
“我没跟你开玩笑。”
“好吧好吧。”厉海心里万丈委屈,“不用这么凶吧,我是病人,我手断着呢,你这样影响我治疗心情了。”
“你适可而止,以后不要再给我寄信了,那些叠纸都被薄荷撕着玩了。”
“哦。”
“祝你早日康复,我走了。”
“你会来看我么?”
“你这伤不用住院。”
“你会去我家慰问我么?”
“不会。”
温轻耐着性子,就像送温甜甜上幼儿园一样不厌其烦地回答每一个无聊的问题。
厉海吐了口气,打了止疼针还是止不住伤口的疼。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问温轻:“那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么?”
温轻也吐了口气,如释重负那种:“希望是。”
厉海不想理她了,背过身去看窗外的雨。
身后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厉海回头偷看,看见她离开的背影。
希望你的希望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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