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项目要不要做出来,就算真上线了到时候因为资金问题再给撤了,这些认真做东西的人还要因为亲生骨肉夭折难受呢。
散会以后,温轻拦住厉海,有些严厉地批评他:“厉总,我觉得你态度不能这样,还是要严格把关的。”
厉海也很严肃:“白姐花钱花得高兴着呢,温助理,我觉得你好像不太懂她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顺手从她的挎包里把皮质封皮的笔记本抽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看她的会议记录,横格纸上画了五只猪,不是卡通画,是非常写实的那种猪,看起来丑丑的。
噗。
这是在说开会吵架的都是猪么?不过只有四个人在吵,五只猪什么意思?
厉海把本子阖上放回她包里,道貌岸然的模样:“记录的比较详细,就是准确性有待提高。”
温轻把挎包扣上,不太开心地小声问:“谁让你动我东西了!”
“温轻,你上次见的那个不是我女朋友。”厉海拉住温轻手腕,忽然想解释一句。
温轻看了眼咖啡厅的服务生,用力甩开厉海的手:“关我什么事!”
厉海看着温轻走远,如同千百次被她拒绝那样,叹了口气,转而对服务生说:“有没有甜牛奶?很甜很甜那种,能盖过我失恋的苦涩。”
服务生想不明白这位厉总怎么忽然开始作诗,拿起对讲机跟楼下同事吩咐:“甜牛奶,三倍糖!”
同事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入空气中:“那我拿两块奶糖上去呗?”
“……”厉海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站起来离开,“算了别做了,我不想喝了。”
虽然厉海不知道温轻他们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任务是如何实行的。但他有种感觉,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可能就是春节前后。
中国人总喜欢在年前把讨厌的事情都处理完,然后过个好年嘛。
白姐给钱给的爽快,给他的工资也挺多,那卡厉海没动,非常有觉悟地随时准备上缴国家。
可做游戏这件事重新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把自己做的那个去酒吧喝酒的游戏雏形拿给合作的游戏开发公司开,对方碍于面子说了句“挺有趣的”。
厉海看出来人家瞧不上这游戏,也不郁闷,还解释了一句:“这是沙雕向趣味小游戏。”
经理没听懂什么是“沙雕”,厉海又补充了句:“是一种鸟。”
“哦,是个鸟游戏。”经理说完更困惑了,“这里面没有鸟啊。”
厉海笑笑:“有的,这个主角就是个沙雕。”
没得到游戏同行的认可,厉海在自己在家边测试边编写那个小游戏,用的复古像素小人,主角是个穿蓝衣服的男人,每天去酒吧打卡,会遇到随机事件,有大概率能见到老板娘上去跟人家告白,然后脑袋上的红心就会碎掉。
厉海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还做了个彩蛋,可以在酒吧电视机后面找到一只粉色的纸兔子送给老板娘,然后脑袋上的红心会碎两次。
还有个随机事件是停电,老板娘喝醉了亲了主角,主角脑袋上的心剧烈跳动,只是这个随机事件的发生概率是万分之一,玩家大概很难碰到。
厉海不懂编剧工作室老师们说的剧作法,他简单把温轻拒绝他说的那些话搞一搞就挺有沉浸式故事体验了。
这么自娱自乐的,他觉得挺有趣。他还想着,等温轻的任务结束了,他要带着这个小游戏再去跟她表白次试试,说不定她一高兴就答应了呢。
所以预感任务快要结束的厉海加快了做小游戏的进度,大游戏的下一阶段任务则是尽量拖延,避免他们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到时候血亏。
厉小妹周末要办百日宴,厉海抱着喜欢抓他手指啃的妹妹,看爸妈商量着宾客名单和定哪家喜饼给谁家送的问题,有些羡慕妹妹。
不知道他爸妈还记不记得,妹妹百日前一天是他生日。
给妹妹裹上大棉袄,他把人绑在自己身前下楼去晒太阳。溜着溜着就走到了幼儿园附近,今天是周六,幼儿园放假,可大门开着,园子里有人,他跟门房大爷打了声招呼进门。走进楼里发现鹿悦和王老师正在布置活动室。
王老师看见厉小妹高兴地凑过来,给她把外套脱了,抱着微微出汗的小家伙玩。
厉海空出手来,便去帮鹿悦挂彩旗,顺便问道:“这是有什么活动啊?”
“周一中班有家长开放日,要在这里做亲子活动。”
“哦,烘焙课是吧?”厉海想起来了,他这代理园长最近忙着做游戏,工作不太积极,都忘了这茬了。所谓烘焙课其实是幼儿园准备好了饼干和纸杯蛋糕,让孩子们涂奶油、画糖霜。
王老师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厉海大方地让王老师先走,自己留这儿帮忙。
王老师离开后,厉海把厉小妹再次绑在身前,让她面朝外,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他坐在座位上粘装饰画,拼接好了给鹿悦让她去挂,两人配合得默契,没一会儿就把活动室装饰完了。
鹿悦见厉海打算回去,问了句:“厉老师,请你吃饼干吧,我和王老师刚买回来的,你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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