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很融洽,可总是少了点儿什么。
大概是激情吧,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像老夫老妻那样相处了。
厉海觉得舒适的同时又有些什么缺憾。
现在的温轻是温柔的,和当初的高冷不一样,和曾经恋爱时的软甜也不一样。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端着所以她也端着,还是自己的感情已经变了质,那份爱其实早就磨没了。
可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这三个字就像是魔怔似的,说不清道不明。
虽然跟人应酬并不是喜欢的事情,可好歹前进的方向是能预判到的。一切都在沿着越来越好的轨道发展,厉海跟另外两个合伙人都越发有干劲。
开会讨论新的策划选题,散会后厉海叫住策划组长,跟他提了一下自己的之前做的一个小游戏,让他判断一下投到平台上有没有效果。
策划组长特别实在地回答:“之前有个蹲马桶上数厕纸的游戏都小火了一把,大数据只能检测已经有的样本,网民喜好变化太快,用大数据来预测游戏市场发展趋势其实并没那么客观,老板你既然做都做了,就投一下试试水呗,宣发可以少拿点钱,反正也不会亏很多。”
厉海屈食指敲敲他脑门:“给你老板花点钱你还抠搜的,什么人啊。”
虽然是这么说,可厉海把自己做的游戏雏形给制作组的时候还是吩咐了句:“简单做做就行,不用花太多精力。”
他想着,做出来以后,或许可以送给温轻。
喜欢一个人是有惯性的,哪怕你停过,减过,但总归是习惯了对那人好,想让她开心。
这天下班早,原本一个酒局也取消了,厉海看看时间,给温轻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出去吃饭。
温轻说要保持清淡饮食,明天就要做治疗了,不出去吃了。
厉海回家发现她做了满满一桌的大餐,只是她每样都只吃几口,都是给他做的。
吃完饭在楼下转了转,温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厉海抱着电脑在一旁打游戏陪她坐着。
温轻几次三番地看他,厉海便停了手里的游戏,问她:“怎么了?”
温轻抿着嘴唇,终于开口:“厉海,这样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累?”
“嗯?还好啊。”厉海除了需要送她去医院复查,其实没干什么了,反倒是她常常在家给他做饭吃。
温轻摇摇头:“我能感觉到,你,没有很快乐。”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后宫争宠的戏码,高位嫔妃爱衰色弛,无情帝王拿恩宠换社稷,都是勾心斗角。
厉海摸了摸温轻的脑袋:“工作忙,是会有一些烦心事的。”
“你也烦我。”温轻的眼睛忽然氤氲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但又不想说出来伤了我。”
厉海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揉了揉:“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是不是明天要去治疗心里乱啊?是你说要等你好了来追我,你一直不追我,现在又要说是我不喜欢你,我也搞不懂你到底想怎么样了。”
“我不敢。”
温轻只说了这句便没再说,厉海觉得胸口似乎有些湿热,不想她哭了影响治疗心情,把她脸双手托着:“那你不敢,又说是我烦你,这不讲道理吧?”
“我不讲道理。”温轻抽噎了下。
厉海失笑:“是啊,是不讲道理。”
温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跑回屋里去了。
厉海思来想去一整夜,还是想着让她心安才好,第二天送她去医院的时候跟她说:“等你这个治疗结束了,咱们就在一起吧。”
她现在情绪很难自己调节,他也不想折磨她再考虑更多的事情了,一再退步,还是他先说出口。
温轻听到他的话,眼睛立刻有了光亮。
厉海摸摸她的头发:“走吧。”
接受治疗的一周里,温轻从不让厉海来找她,每天独来独往地想要让身上的辐射快快散尽。
厉海实在担心她这样自己闷着心情会不好,她又不怎么用手机,也不能打电话安慰她。
第五天下午,厉海说要来找温轻,温轻拗不过,最后说了个公园的名字。
或许因为是周末,公园里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厉海找了半天才在小树林里找到温轻,结果温轻见到他就跑了,给他打电话说要保持距离。
厉海苦笑不得,远远看着她,只能通过电话联系:“没事,这都第五天了,不需要离那么远的。”
“你别过来啊。”
厉海只好答应:“好吧。”
两个人干站着也没事,干脆一前一后地散起步来。
温轻在前头走,走得都是人少、僻静的路,走出公园沿着巷子转了几圈,居然转到他们高中学校墙外。
学校的地势低,此刻两人站在高处,看见的是脚下的操场和稀稀落落的学生。
温轻沿着围栏走,手在绿色铜管上一下下敲出清脆的声响。
厉海听着那声响和学生们的打闹声混在一起,回忆起来年少时在操场上打球的样子,也想起来温学姐坐在楼梯上哭的情境,有些好笑。
前面的温轻似乎能感应到什么似的,给他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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