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讪讪地笑了笑。
林姣也没再争辩什么,她真没什么好纠结的,反正也不会被怎么样。她觑了眼顾淮之,“那就叨扰了,劳您带个路。”
“不客气。”顾淮之也是笑。
走过去不过几个房间,就到了。跟猜想得不太相同,里面清净得很,没烟雾缭绕,也没情景旖旎,就点了酒。
齐晟抬了眼,眉梢微微一抬,瞥见进来的人,他的声音含讥带俏,“什么东西,你们就往里带?”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也不知道这话是说谁的。
“玩儿嘛,这么较真儿可就没意思了。”沈良州嗤笑了一声,讽刺得挺直白,“别说得那么道貌岸然,你要是什么正人君子,赶明儿我就出家。”
坐了那么一会儿,燕青一个劲儿的往沈良州那边蹭。相谈甚欢,早就顾不得林姣了。
林姣倒是有点儿摸不透这群人想干什么了。顾淮之就坐她旁边,靠得挺近,就是没什么交流。
静默了一会儿,林姣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捏住了顾淮之正欲端起的高脚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看戏吗?如你所愿。”拨开她的手指,顾淮之抽走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打了个旋儿,荡漾着起了涟漪,在灯光底下折射出一抹迷醉的亮色。
“我没打算……”
话未说到一半,顾淮之扣着林姣的手腕扯到眼前,林姣被他拽着,身体不由得朝他的方向倾了一下。
“你没打算什么?”顾淮之短促地笑了一声,目光触及她手臂上的青痕,静默了几秒。
他的拇指在她手臂上摩挲了几秒,挺轻的动作,就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林姣挣了一下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有些着恼,“松手。”
“疼吗?”冷不丁地,他问了这么一句。
这下林姣倒不搭话了。
没一会儿,有个人进来了。林姣刚刚没注意,这会儿想起来,进门的时候,顾淮之似乎跟他吩咐了几句。
那人递给顾淮之一样东西,低声说了些什么。
顾淮之抬了视线,看了林姣一眼,脸色沉了沉。
“怎么了?”
林姣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齐晟微眯着眸子,半笑不笑地开了口,“我记得你舞跳得不错。”
“三哥记错了吧。”林姣眉心跳了跳,吃不准齐三又打什么主意,不过直觉没什么好事,索性往死里黑自己,“我手脚不协调。”
“是吗?”也不知道信没信,齐晟倒没继续拿话难为她,挺像是一时兴起的,“真没劲。”
“我瞧着燕小姐的身段更好。”沈良州却在这时候搭腔了,他推了燕青一把,扬了扬下巴,“TableDance听说过吗?走一个?”
“沈总……”燕青被猛地推了一把,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到了中间,真没反应过来。
沈良州一指旁边的茶几,还真没开玩笑的意思,“就那儿,别让我失望。”
他的意思是,桌上舞。
桌上舞,说难听点,就是特殊职业跳给客人看取|悦对方的。虽然她爬上位的手段没那么干净,也不是没做过这种肮脏事儿,可是从没被这么当众羞辱过。
“燕小姐,这时候你跟我矜持清高可就没劲儿了。”
沈良州斜靠着墙壁,似乎等得有些厌烦了,话说得直白又嘲讽,“刚刚都贴过来了,现在不会想告诉我会错意了吧?耍我呢?”
“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燕青的脸色微变。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我就觉得你挺扫兴的。”沈良州嗤笑了一声。
沈良州突然翻脸,燕青再蠢也该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刚刚只顾着对沈良州献殷勤了,这才回过神,林姣和顾淮之根本不是她猜想的关系。
“姣姣,是我刚刚不会说话,是我冒犯了你,是我不对……”燕青转脸就冲到林姣面前,红了眼,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能夺眶而出了。
林姣突然觉得她这演技其实很有潜力,说她演技不行真是憋屈了她。
戏还没演到一半儿,顾淮之丢过去什么东西,砸在了她身上。
是一个药瓶,揭了标签,瓶身一片空白,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儿。
“我看你不仅不会说话,还挺不会做人。”顾淮之深黑色的眼睛平静如枯井,至少表面是这样波澜不惊,“这你包里的,什么东西?”
燕青看到那个药瓶,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嘴唇都在哆嗦,却还是强作镇定,“我最近感冒,怕忘记吃药。”
“是吗?那你证明一下。”顾淮之歪了下头,单手支颐,整个人懒散而漫不经心。
他这意思很明显了,要她把瓶子里的东西吃了。
“怎么回事?”事情转变得太突然。林姣都有点转不过来了。然而没人解释。
“我今天已经吃药了。”燕青的手指心虚地攥了攥,笑得挺勉强。
“放心,多吃一两粒感冒药,死不了人。”沈良州冷笑一声,抬腿走到茶几边儿,端起一杯红酒,俯身将药瓶捡了起来。
“沈总……”燕青自然不敢接过来的,她自己清楚得很,药瓶里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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