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在她生了退意的时候,有人直接迎上来了,“林小姐?”
林姣看了一眼,是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看样子等她有一会儿了。
看林姣停住了,店员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这里的老板再三叮嘱他把照片上的人记熟了,千万别把人错过去,差点把事儿办砸了。
真不是他没有眼力劲,只是对面林姣妆容夸张地离谱,肥大的衣服显得有些臃肿,和照片上人相去甚远。虽然照片里也没多么清妩动人,可是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俗不可耐。
“顾先生在里面,我带您过去。”
“嗯。”林姣应了一声,看到店员这反应,她基本断定效果不错,她有照过镜子,确实辣眼睛。原本她还打算把头发剪了,给顾淮之一个暴击,不过想了半天还是不舍得。
一进入是后现代的装修风格,灯光幽幽地落在冷调的墙壁上,有现成的乐队,女主唱慵懒的声线让人不自觉的醉在这里。
“呦,你就是林姣?”
在林姣进入的时候,窝在沙发里的一票人就抱着看戏的态度。出声的是坐在正中央的一个女人。她妆容精致,一身价值不菲的限量。
她从暗色中朝着林姣走过来,裙摆摇曳,光线照亮了她姣好的面容。
来者不善。
林姣没应声,她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涂着蔻丹的手将发丝勾到耳后,那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林姣一番,眼底的不屑一顾毫不掩饰,末了轻笑了一声。
“呵。淮之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养路边的小猫小狗这种脏东西。”
“看来,你是这脏东西之一了。”林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面色骤变,声音不自觉地拖长,尾调微微上扬,“或者说,你连成为脏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林姣还没对顾淮之爱得死去活来,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对恶意挑衅者客气。
她的人生信条是,有恩能报就报,有仇一定得报。“以牙还牙”才是她的处事原则。
“就凭你?你出门前有照过镜子吗?”约莫被戳到痛处了,女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名媛该有的教养和优雅都被抛之脑后,更加尖刻的话语从唇间吐出,“就凭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穷酸低俗的**,也配站在淮之身边?”
林姣听到这句对自己长相的质疑,后悔得牙疼。本来是为了刺激顾淮之才弄成这样的,得,现在授人以柄了。
但林姣还是能懒懒悠悠地看着女人气急败坏,然后漫不经心地补刀,“就从他的现任是我来看,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
林姣耸了耸肩,笑眯眯地向前一步,“小姐,你不觉得应该是……你不配啊。”
林姣和这个气昏了头的女人都没注意到,旁边看戏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安静下来,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
顾淮之就在楼上看着。
二楼的冷光打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脸庞像是镀了一层苍白的釉,颀长的身体懒散地倚在栏杆上,他双手交错叠在身前,原本该有的清冷感偏生因为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驱散,无端的暧昧和邪气。
估摸着是店员怕事情闹大,已经去楼上知会了一声。但顾淮之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倒像是在兴致盎然地看戏。
林姣还在和这个女人对峙,女人捏着高脚杯的手越攥越紧,关节都开始泛白。
原本林姣觉得气也出了,想绕开她算了,但对方被这样驳了脸面,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见林姣打算走,女人一杯酒朝着林姣泼了过去。
“啊——”
林姣松开了女人的手,她的手劲不小,那女人的腕上还残留着微红的指印。
女人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酒渍浸了她一身。
——林姣快了她一步,握着她的手腕,把香槟悉数浇在她身上。
没人想到的发展。宋涵仪出了名的娇蛮任性,欺负人也欺负惯了,平时也没人逆她一句,今天算是碰到钉子了。
林姣面不改色地从吧台抽走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然后她歉意地看着宋涵仪,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瞧我,本来怕你端不稳,结果失手了。”
“你——”林姣眼见着宋涵仪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扭曲到狰狞,就快要扑上来拼命了。
她倒不担心打不过宋涵仪,这些年别的不敢保证,打架她很在行。她只是在想,自己顺势把这里砸了怎么样……
“姣姣。”顾淮之的声音带着慵倦感,像是在烟酒里浸过的,让人醉死在他的低语里。
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像是错觉,林姣觑了对方一眼,宋涵仪咬了咬唇,怨毒地看着她,到底没敢碰她。
“今天单我买,宋小姐的损失我赔。饶了大家的兴致,很抱歉。”顾淮之客气地说完,揽了揽林姣,口吻温和得像是在诱哄,“走了。”
林姣却觉得没来由的厌烦。她没说什么,不过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宋涵仪到底不甘心,“淮之,她刚刚……”
顾淮之突然抬起头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宋涵仪话音一滞,愣是没敢把话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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