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顾淮之的衬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顾淮之语气散漫地打断了她,“满意了?”
“……”她不是这意思好吗?
“等等。”一旁的傅裕突然叫住了林姣。
傅裕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要计较刚刚的事,而是有什么话要说。
顾淮之抱着林姣,顿住了脚步,半侧过身扫过去,不由得冷笑,“没完了?”
“阿嚏——”林姣偏头咳了一声,刚刚燃起来的火|药味才淡了点,“先换衣服。”
她倒不至于连话都不想说,只是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以这种尴尬的方式,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游轮分了三层,除了一层的宴会厅,酒吧、健身房、泳池……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二楼是为客人提供的休息室和套间。泡了个澡,没过多久就有人送了衣服过来。
顾淮之开了门,瞥见拐角处的身影,斜侧着身靠在那,一手撑在门框上,“还不走?”
傅裕衣服还没换,他就倚在拐角处,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他似乎在等林姣,有事要说,没了刚刚那股子嚣张劲儿,姿态放得很低。
听到顾淮之的声音,傅裕抬了抬眼,“不找你。”
顾淮之沉静的眸子带着戏谑,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他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带上门。
他不屑一顾地笑一声,“嫌脏。”
“你有多干净?”傅裕闻言皱了皱眉,嗤笑了一声,“现在替她不值?你不是也有所顾忌吗?不然刚才——”
话没说完,耳边细微风动,傅裕没来得及闪躲,顾淮之一拳招呼在他脸上了。
傅裕一个趔趄,撞到了拐角,牙齿磕破了唇角,血的铁锈味从唇齿间迅速蔓延。
“我倒是从没觉得自己多干净,不过拿女人作诱饵,真恶心。”
顾淮之松了松手腕,神色明显的不耐和厌烦,“你想做什么我不感兴趣,也没空搭理,不过奉劝你,别扯上林姣。”
顾淮之唇角勾一勾,像是嘲讽,又像是警告。
“不然收拾你,绰绰有余。”
“艹。”傅裕眼底勾了火,原本他对顾淮之确实有顾忌,这会儿面子赔到家了,心里窝火得很,扯了袖子就要扑上去。
“怎么着,闲着无聊拆我宴会?”来人笑骂了句,他人还没过拐角,低哑的声音先勾着几分笑飘了过来。
明明是句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偏偏裹挟了不悦和警告的意味,听得让人不自在。
“提议不错。”顾淮之都懒得抬眼看他,顺着他刚刚那话堵了他一句。
齐晟笑着彪了句脏话,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揽着一个清艳的女人,从拐角处慢悠悠地踱过来。
“不地道啊,我好不容易把你叫出来,还这么不给面子,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影。”齐晟眸色沉沉,起了倦意,似乎是玩儿得不尽兴。
他怀里的女人是个混血,浅绿色的瞳仁格外撩人,就是清清冷冷的,似乎有些不情愿。轻微地挣了一下,碰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僵住了。
齐晟这话是对顾淮之说的,说完,转而看向傅裕,挑起唇角,却不像是笑,阴郁又乖戾。
“我这擂台搭好了,戏都没唱成,你这在前面一折腾,人先给我跑了。”
齐晟这话的意思明摆就是兴师问罪了,他是真的恼了,刚刚这么一乱,看在这的人不见了。
齐晟说完,似笑非笑地向顾淮之,抱怨了一句,“我可能要在正式家宴上看到我那个‘哥哥’了。”
最近一段时间,齐晟父亲一直安排秘书跟一个年轻人联络。
齐晟这人生性多疑,敏感多思,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良好,私底下自己家人身边都按眼线。碰到这么奇怪的事,他难免不多想。
结果一查下去,中了六|合|彩一样,他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齐晟脾气乖张了点,人却上进得很,他从小被送到国外,后来去了香港,玩儿股票十次推测九次准,至今没失手过,被送了个外号“小股神”。十七岁接手两个上市公司,现在自己向董事会伸手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他父亲还有什么不满的,眼巴巴要认回一个私生子。
人倒是很出名,不过齐晟真瞧不上,就一个画画的,要来跟他抢家产吗?
顾淮之本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耐不住这人他认识,之前还查过底。
厉诚扬。
世界真他妈小。
傅裕脸色微变,他似乎想解释,“就算今天躲过去了,我这里有证据……”
顾淮之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么蠢的话,他都懒得听下去。
傅裕这话头刚一挑起,齐晟讥嘲地打断了他,“你真当这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张无关紧要的画稿,除了说明他当年人品不好,有个屁用?”
傅裕被他说得难堪,“那你……”傅裕刚说出两个字,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着齐晟讥嘲的笑意,猛地反应了过来。
齐晟那意思很明显了,他没指望着拿这些东西搞垮他多出来的“哥哥”,他折腾了个游轮派对,就是让他那个哥哥难堪,图一乐子,找个消遣而已。
52书库推荐浏览: 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