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呀?都告诉你了,我是你余哥哥的宝贝。你还是悠着点儿,小心我一难过,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林姣索性尖着嗓子, 学着对方又软又嗲的口吻说话。虽说她自己都被嗲得浑身不自在,可效果立竿见影——
那姑娘被她气得摔了个脸色,转身就走。
林姣看事情解决掉了,转过身打算回包间。结果她这儿刚转过来, 就瞧见余森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余森似乎很想笑,勉强维持了一会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说话三思啊余哥哥。”林姣靠在门边睨了他一眼,眸底流转着威胁的意味儿,话还是说得酥软入骨,“我可是你小心肝儿呢。”
余森抬起双手作投降状,“好的,我错了。”
“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尾调微微上扬,勾着点嘲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从不远处飘来。
林姣心尖颤了颤。
她往声源处望了过去,瞥见二楼栏杆处,顾淮之闲散地靠在那里,正在跟谁打电话。林姣瞬间觉得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自己快要被这种窒息感折磨死了。
顾淮之是空气吗?他怎么就无处不在呢。
不过在这儿遇到她,顾淮之也没当回事儿,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短短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刚刚那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倒像是她的错觉了。
可林姣总觉得别扭。短短几天,她觉得自己快被顾淮之折腾出心理阴影了。
其实想想也是,燕京就那么大的地儿,在这种地方撞上了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他们之间太尴尬了。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者说对方是其他人的话,大概还是会挂着得体的笑,说着漂亮的场面话。至少不能让氛围这么僵啊。
“怎么了?”余森见她站在门口,突然直愣愣地瞅着一个方向,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由得好奇。
“没事。”林姣看余森起了身,抬腿回了包间,转了话锋把这话题扯开了,“刚刚那小姑娘谁啊?”
“嗨!”余森叹了口气,一脸痛苦和无奈,“我妈跟她妈妈是闺蜜,以前就开了个玩笑,给我们两人结了亲。最近企业间有合作,这件破事儿就被拎出来了。”
“你还有娃娃亲啊?”林姣哑然失笑,她看着余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得毫无同情心可言,“我觉得挺好啊,真对不住,我是真的想笑哈哈……”
“嘿!小没良心的,爷对你不好吗,这还能没心没肺地笑我?”余森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几天被缠得都想投胎重新做人了。”
“我觉得还好啦,除了看着娇气点,多水灵娇俏的一姑娘啊。”林姣回想了一下刚刚那姑娘,不由得咋舌,“你又不是不想处个女朋友,也没见你清心寡欲,试试又不会死。”
“别介别介,”余森赶忙摆了摆手,“我平时那都是图个鲜儿,这套要是用在她身上,我妈不得揭我一层皮。”
余森和圈子里绝大多数人没太大差别。这群小少爷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顺风顺水惯了,大多没太把爱情太当回事儿。
用余森的话来形容,玩玩可以,逢场作戏可以,图一时新鲜也可以,但是就此结婚,万万不能。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包间门没关,底下的人声都飘了上来,有点吵。
“下面什么动静?”
“今儿周末,赌玉呢。”余森略微一想,没太放在心上,看她来了兴致,就多说了几句,“‘锦棠’每天晚上都有点新奇玩法,周末一般是赌玉和盲拍。出去看看?”
“好啊。”本身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趣,林姣起了身,向外走去。
从二楼木雕栏杆处俯瞰,下方的场地已经被迅速清理干净。这里的陈设原本就是明清风格,一应古董饰物古香古色。从一楼围了一圈儿的圆桌和二楼的每个隔断开始悬挂古铜铃铛。穿着旗袍的侍应生还是上茶。
中间的台子摆了很多标了号的石头。每个包间和隔断都被送了小册子,标了底价和一次抬价的金额。
“觉得好玩儿?”
“是挺好玩儿,我还是头一回见赌石用这种阵仗的。”林姣不由得想笑,这里的老板挺会做生意,知道这群祖宗喜欢折腾什么样的,排面做得漂亮。
林姣跟余森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挑中了一块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手阔绰,砸了两百多万。
一块全赌蒙的皮料,被划了几道不明显的口子,白底泛着绿韵,打灯去看,成色看着挺好。
“我觉得那块可能是假的。”林姣压低声音,跟余森小声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余森略微有些讶异,就擦出来那一道痕迹来看,里面是上好的料子了。
显然大多数人也都这么想,刚刚有不少人跟价的。
“就是做得太明显了啊,”林姣忍不住笑了笑,略微思索了几秒,想了个更通俗的说法,“贴片造假、假皮开窗的不是少数,本来赌石就是十赌九输,这里的老板又不是瞎子,如果是你,觉得这是块好玉,会这么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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