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饱了,你别只看着我。”夏幼幼不满的往他碗里夹菜。
傅明礼见她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吃饭,一时间夹菜和吃饭的人掉了个个,但还是沉默又和谐,很快一顿饭就结束了。傅明礼在拭手时,夏幼幼期待的看着他:“我们还要去哪?”
傅明礼一顿:“难道不该回家?为何会觉得还要去什么地方?”
“少来,你今日专程带我出来,不就是想跟我约会,只吃一顿饭算怎么回事?”夏幼幼不信道。
傅明礼轻笑,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数你机灵。”
“说嘛说嘛,去什么地方?”夏幼幼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傅明礼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拉过来牵住,一起朝外面走去。二人没有乘马车,而是沿着路边慢慢的往前走,夏幼幼煞是喜欢这种两夫妻一起散步的感觉,这些日子总是兵荒马乱的,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和煦的夏日小风轻轻的拂在脸上,夏幼幼的目光变得悠长。虽然穿越前那段时光于她而言已经很久远了,可偶尔出现在自己脑海时,她还是有些想念的。
不过那时的空调冷饮虽然很好,却没有她已逝的师父和亲爱的夫君,偶尔的想念也只是简单的想念而已,并没有什么回去的念头。
“在想什么?”傅明礼不喜她此刻的表情,仿佛一道屏障将他隔离在外。
夏幼幼微微回神,笑道:“没什么,只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没事的时候跟你出来转转,我就觉得很好。”
话音刚落,他们就转进了另一条路,夏幼幼慢慢开始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等看到那座好像不久之前来过的桥后,那种“岁月静好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美”的感觉彻底没了,只剩下了满满的无语。
“……所以你现在是想带我来指认一下犯罪现场?”夏幼幼磨着牙问道。
傅明礼一怔,随后想起这里是昨日她和程宴一起来过的地方,此时自己再带她来,让她误以为要翻旧账。
对于这个误会,傅明礼只是轻笑一声,牵着她加快了脚步。
因为七夕刚过去,今日的西陇桥人很少不说,桥边挂满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拆,清净的桥上映衬着微黄发红的灯笼,暖色的光在桥下的河水里反射出点点星光,看起来煞是美观。
夏幼幼饶是不高兴,在跟着他走到桥中间后也忍不住为眼前的景色倾倒,欣赏了半天后才幽幽开口:“我的人证就在桥那头摆摊,所以你现在要去录口供吗?”
傅明礼点了点头,低声道:“站在这里等我,不准乱跑。”
夏幼幼气结,没想到他还真敢去,这什么人啊,哪有成天怀疑自己老婆出轨的?!她气呼呼的站了一会儿,站得累了之后干脆翻到桥沿边上坐下,对着下面幽幽的河水发呆。
要是再不回来,就跳一下以示贞洁好了。夏幼幼正胡思乱想着,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发亮的东西,她愣了一下,这才看出这是个河灯。
比昨日她看到的那个还要大、要漂亮的并蒂莲河灯。夏幼幼双手在空中无措了片刻,最后谨慎的托住河灯的底座,扭头问身后出现的男人:“你给我这个干嘛?”
“听你那丫鬟说,你昨夜好像很想要这个,”傅明礼见她将河灯接了过去,双手立刻穿过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环在怀里,“我昨夜要刘成问过了,这个样式的河灯只有卖字的那个人会做,便让他给你做了个更好的。”
夏幼幼的确是喜欢,捧在手里呵护的跟什么似的,嘴上喃喃道:“你让刘大哥问时想必人家先生已经睡了,不会是把人叫起来连夜做的吧?”
“我给足了银钱,他自然会做。”单是自己给他的那些银子,就足够他回到乡下开一座书院了,之所以今日还出来摆摊,不过是来给自己送河灯的。
夏幼幼斜他一眼,叹气道:“何必这么麻烦别人,我又不是非要不可。”若真是迫切想要,她昨日便直接开口讨要了,又怎么会等到今日。
不过这份心意还是很受用就是了,她欢喜的看着燃着蜡烛的河灯,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咱们是不是得去放了啊,这里的河坡看起来有些陡,也不知道哪里平缓一些,可以让我们放灯。”
“你先下来,我们去找一找。”傅明礼低声道。
夏幼幼想了一下答应了,正要扶着桥沿下来时,身子突然腾空了一下,片刻之后双脚便触到地面。
她惊呼一声,小心的护着怀里的灯,瞪眼道:“你小心些,当心给我摔坏了。”
傅明礼好笑的看着她谨慎的模样,最后牵着她的手朝桥下走去,边走边道:“传闻西陇桥是月老来凡间的必经之路,但凡是从这上面走过的夫妻,都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还有这说法呢?”夏幼幼惊讶的看他一眼,接着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你……是给我补七夕的?”
她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散步加约会,可这又是吃饭又是河灯又是过桥的,怎么看怎么像情人节的限定节目。
“七夕已过,过去的有什么可补的?”傅明礼淡淡的看她一眼,很快就别过脸去,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若不是他发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夏幼幼还真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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