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一眼周围,沉声道:“走吧。”
二人一起走了出去,刚走到皇后宫里,外头就来了报丧的人,上来就开始哀嚎:“皇后!大皇子、大皇子他去了!”
周书郊顿时愣住,皇后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呆呆道:“你、你说什么?”
那人扑通一下跪下,俯在地上大哭道:“自皇后您走了之后,大皇子便在牢里自尽了!想来定是皇后您对大皇子的斥责让大皇子无颜再面对您,所以以死告罪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皇后失神的看着他,多年的宫中生活经验让她一听便知自己被利用了,她的眼神虚浮的在空中寻了几圈,最后定在了周书郊身上。
周书郊一听报丧人的话就知道他们这趟被利用了,再看皇后看他的眼神,他突然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果然下一秒,皇后冲过来拽住他的衣领质问:“为什么皇儿一直没事,你去见了他之后就出事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能做什么啊?”周书郊也暗暗叫苦,这都什么事啊,他还指望能多来两次,好击溃徐舟的防线,结果低估了这些王侯将相的狠心,搞得现在处境很不利。
“一定是你,是你伤了本宫皇儿,来人!”皇后恨毒了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
周书郊一看不好,忙推开旁边的人朝外跑去,皇后更是笃定他心中有鬼,厉声道:“来人!给我抓住他!本宫要将她碎尸万段!”
皇后的权力虽然不如之前,但她到底还在皇后的位置上,她的一声令下,立刻调来大片人马,开始了搜宫行动。
皇后这边的热闹传递到徐延和傅明礼这里,徐延想了一下,问:“她为何这个时候要抓刺客?”
“方才她去见大皇子时带了个陌生宫女,想必是大皇子的手下,见了之后大皇子就死了,皇后应是觉得是那个宫女所为,”傅明礼推测。
徐延点了点头,嘲笑道:“随他们去吧,不过是最后的狗咬狗,也就是个乐子而已。”
傅明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二人又坐了片刻,宫人来报刘成来了,傅明礼立刻站了起来,对徐延道:“二皇子,卑职可能要先离开片刻。”
“你直接回去吧,现在局势还算稳定,你可以在私宅休息一夜,明日再来。”徐延道。
傅明礼点了点头就要立刻,徐延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明礼。”
“什么事?”傅明礼回头。
徐延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如今天下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我虽无法让你直接恢复身份,但有些事你已经可以做了,你回去……多陪陪嫂夫人。”
傅明礼一怔,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他走了之后很久,徐延都红着脸后悔,好像自己说得有些逾矩了。
傅明礼出了宫门之后,刘成立刻跟了过来,二人一起朝宫外走去。
“查到了什么?”傅明礼问。
刘成一脸复杂,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这回去时,正好遇到西河提督带着柳茵茵回府……”
傅明礼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未变:“所以阿幼真的不是柳茵茵,她骗了我。”
“还、还有就是,我在查这件事时遇见一个柳茵茵的丫鬟,知道了一件事。”刘成艰难道。
“什么?”
“……”
“说!”傅明礼眉头蹙起,无意识的发完脾气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紧张。他在紧张,还在愤怒,可他也骗了阿幼,所以他虽然愤怒,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有什么资格生气。
“柳茵茵曾用重金请了密语阁的杀手,来杀程宴。”刘成干巴巴道。
傅明礼脚下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
“程宴在吗?”
“你是何人?”
“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柳茵茵。”
——
是了,当初他们在微知楼相识时,那日如果手下那个蠢蛋没有去暗杀程宴,程宴就会如时出现在微知楼,那她要见的便是程宴本人。
傅明礼自嘲一笑,没想到在他决心算计柳家时,自己竟然先被算计了,且还是被她当做另外一人算计的。
可她为什么当时没有杀自己?哦,是因为这张脸。如果当初她看见的是程宴,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嫁了?
虽然傅明礼不肯承认,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她看见程宴之后,可能还是会放弃。
宴起解秋意,翩翩佳公子。
怎么也比他这样臭不可闻的宦官好吧?
单是脑补,傅明礼的心就开始缓缓下沉,只恨不得立刻抓住夏幼幼问个明白。
“柳茵茵的丫鬟并没有说她请的杀手是谁,或许是个男人也不一定,”刘成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这个时候竟然想替那个骗子说话,“夫人或许只是一时贪玩的普通姑娘,捡了柳茵茵木牌后去的微知楼,看到督主一表人才,便忍不住芳心暗许了……”
他越说傅明礼的表情越暗,刘成想了一下,犹豫着补充:“当然,夫、夫人是个习武的普通女子。”虽然夫人极有可能就是要来杀程宴的,可一来她从未对督主动手,二来她的目标是程宴,所以跟督主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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