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傅明礼的名字,闻言冷笑一声:“是啊,我沾了他的光,徐舟就是想沾,可也轮不到他,最后赢了的,还是我。”
皇后丧子不久,最是厌恶旁人提到徐舟,听到他的话后气得转身就走,留徐延一人在书房。
她一出门便上了轿子,等离御书房稍微远一些,就催促抬轿的人快些回去。等火急火燎的回了宫,就叫所有人都出去守着,自己一人待在屋里将盒子取了出来。
盒子上有繁复的锁,皇后用宫内的钥匙试了几次都没能将锁解开,最后咬了咬牙,直接摔到了地上。
盒子应声而碎,露出里面两张圣旨。皇后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她本以为放得这么谨慎的东西会是徐延的秘密,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两张东西。
这里面写了什么?
皇后颤抖着坐到地上,死死的盯着那两张圣旨,没有一丝母仪天下的样子。半晌,她拿起其中一张,仔细的举到眼前,当看清楚上面的字后,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这竟是传位徐舟的诏书。
皇后整个人都在颤栗,半晌才死死的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此刻的她十分为自己的儿子不值,若是没有造反,是不是现在该继承大统的人是她的儿子?
她闷声哭了许久,像一匹绝望的母狼,眼泪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比起徐延,她更恨的人是傅明礼。
徐舟造反当日是傅明礼的人带来了援兵,若没有傅明礼,即使皇帝不传位给她的儿子,徐舟现在也该在那个高位上坐着。
傅明礼,都是傅明礼!不仅害得徐舟命都没了,还让她陆家人不得安稳,甚至想图谋她的东宫太后之位!
皇后恨毒了他,只想剜他的肉喝他的血,要他永世不得超生!然而大势已去,此时的她根本没办法和傅明礼抗衡。
她俯在地上痛哭许久,发泄够了才想起还有一张圣旨,忙伸手去拿,木刺化伤了她的手,她也浑然不觉,当她看到这张圣旨上的字内容后更是震惊。
这竟然也是一张遗诏,而上面的内容是传位徐延,只是和徐舟那张不同的是,这张圣旨的背后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是徐舟继位就赐死陆金堂,若是徐延继位就赐死傅明礼。
皇后的眼泪猛地止住,愣了半天后将两张圣旨摆在一起,盯着看了许久才冷笑一声,又立刻收住了笑容。
“先皇、先皇!你可真会算计啊!”皇后紧紧的将两张圣旨攥在一起,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稍微将自己整理一下后把心腹叫了进来,把传位徐延那张交给他,“你把这东西连夜送去给老王爷,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皇后看着心腹飞速离开,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先帝,你总算做了点好事……”
天上一道闪电伴随惊雷呼啸而来,下一秒倾盆大雨哗啦啦的落下来,将整个都城都覆盖在雨中。
夏幼幼猛地惊醒,摸向身旁时触到紧实温热的胸膛,这才松了口气。
傅明礼早在她醒来的瞬间便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吓到了?”
“嗯……”夏幼幼应了一声,闷闷的钻进他的怀里,又自觉作为密语阁目前排名第二的杀手,这么轻易被吓到实在没面子,便小声找补道,“突然打雷了,我才被吓醒的,平时我很少会怕这些东西。”
“嗯,知道了,”傅明礼含笑将她揽在怀里,也不戳穿她的谎言,“睡吧,明日清早让厨娘给你蒸发糕吃。”
夏幼幼点了点头,缩在他怀中躺了片刻,耳朵支楞着听外头的雨声,半晌道:“再过两日,徐延就要登基了吧?”
“嗯。”傅明礼应道。
夏幼幼颇为新奇的从他怀里钻出来,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道:“真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能跟皇帝做朋友,这大腿可真粗壮。”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和他不是朋友,而是小叔子和嫂子的关系,退一步他是君你是臣妻,怎么也算不上朋友。“傅明礼严肃道。
夏幼幼白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现在还是不是朋友真没个定论:“也是,他现在估计都要恨死我了,估计也不想跟我做朋友了,都怪我不好。”
傅明礼提醒她本是要她注意和徐延保持距离,可当她真开始埋怨自己时,他又心里不舒服:“怎么会怪你,是他自己拎不清。”
“怎么不怪我,”夏幼幼一本正经道,“要不是我过分美丽,他也不会喜欢上我了,你说这能不怪我吗?”
“……”
说实话这是头一回有男人主动说喜欢她,虽然对他没有丝毫意思,甚至很反感他给自己造成的麻烦,但真心平气和聊起来,她又觉得不解。
夏幼幼认真分析:“你说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几次跟他见面时都有些狼狈,算不上好看,而且每次差不多都在揍他,你说他是喜欢不好看的还是喜欢揍他的,难道……”
“你还睡吗?”傅明礼忍无可忍的打断她。
“雨声都吵死了,怎么睡吧。”夏幼幼随口道。
她本想继续自己的话题,傅明礼却一把将她翻了个面,掀起她的亵衣便要动手,夏幼幼惊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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