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从暗道里出去,出去后二人定好见面的地点,便朝相反的方向去了。夏幼幼直奔司礼监,在里面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傅明礼人后,她的心便缩成了一团。另一边周书郊一连找了几个宫人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他当即不再犹豫,问了徐延的位置后便去找夏幼幼了。
两个人一见面便将所有信息汇合,夏幼幼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道:“徐延在哪?”
“清和殿。”
“走!”
“……”周书郊咽了一下口水,为徐延默哀片刻,便兴奋的跟了上去。他这辈子杀了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哪一个都比不上徐延,那可是个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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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殿内,徐延随意的独坐在地上,脚边一堆文书,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卷宗,仔细的盯着上面每一个字看,就连身旁有人靠近都没发觉。
等他发觉时,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勒住,整个人都朝后摔去,手里的卷宗也随之掉到地上。
“呃……”徐延拼命的挣扎,仅仅片刻脸就被憋得通红,他艰难的回头,正对上夏幼幼充满杀意的眼神,“!”
夏幼幼松开了他,徐延拼命喘息,半晌眼底含泪的看向她:“你……”
一开口嗓子就传来一阵剧痛,想来是被她的鞭子给伤了喉咙,徐延见她朝自己甩了甩鞭子,忙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卷宗上:“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明礼的事?”
“你还敢跟我说明礼?”夏幼幼冷笑一声,盯着他的小身板看了片刻,最后将手里的鞭子扔了,握着拳头朝他挥去。
徐延挣扎着想躲,可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想喊人过来救命,嗓子又发不出大的声音,只得护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
到底是认识的人,还对他们不错,周书郊有些看不下去单方面的殴打,便抓住夏幼幼的胳膊往后拉:“算了算了,给我个面子,我看他不像真抓了傅明礼,先听听他怎么说。”
若是真想傅明礼死了,徐延看见夏幼幼后绝对不该是这种坦荡荡的眼神,夏幼幼身在怒火中没有发觉,他可是看得分明。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拦住夏幼幼,自然是周书郊没见过揍皇帝,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现在热闹看够了,为避免夏幼幼真把徐延打死,他便只得将人给拦下了。
“是啊!听我解释!”徐延捂住脖子怒道。
周书郊看着他叹了声气:“小声点,你声音太难听了。”
“……”徐延憋屈的看他一眼,对夏幼幼道,“你是不是知道明礼被我关起来的事了?”
“你倒是个男人,还敢承认这事,”夏幼幼冷笑一声,摸出一片蝴蝶暗器,“如此,我便给你个痛快的。”
“!”徐延忙往周书郊身后躲,周书郊拦在他前面笑道:“阿幼!听皇上解释!”
夏幼幼瞪了他一眼,将徐延从他身后拎出来:“解释,一刻钟的时间,不能说服我你去滚去见你死鬼老爹。”
“……这是明礼的主意。”徐延立刻道。
夏幼幼皱眉:“逗我呢?他说让你把他关起来然后杀了?”
“是真的,”徐延叹息,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缓解了喉咙的刺痛后道,“皇后和老王爷手里有先皇遗诏,明礼猜测他们会趁登基大典,逼我杀了他,便要先下手为强,先将皇后的实权拿了,再赦免皇后的罪,有此先例,明礼就不用被立刻斩杀,而是有了一个月的期限。”
“一个月之后呢?你如今已经将他关了起来,难道一个月后会违背先皇遗诏将他放出来?”夏幼幼不悦道,她还是不信这么冒险的会是尚言的主意,他大可以说老王爷手中遗诏为假,又何必用这种招数给自己招来祸患。
徐延看出她的想法,苦笑一声道:“因为他要我趁此机会提出翻案一事,免得以后再做会受群臣阻碍。”
“什么意思?”夏幼幼挑眉。
徐延叹息:“查陈年旧案这样的事,我一个新皇定然会被大臣们反对,因为那是对先帝的不敬,可在此之前群臣已经因为皇后和明礼的事和我意见相悖,而我也做出了妥协,再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哪怕只是给我一个面子,他们也不会继续反对。”
“就好像直言要人一条胳膊,那人肯定不同意,但若你先开口要他的命,再装作妥协要胳膊,那人便同意了?”周书郊忍不住插嘴。
徐延赞许的看他一眼:“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们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正大光明的开始查傅家冤案?”夏幼幼皱眉。
徐延忙将他方才看的卷宗捡起来递给她:“自然,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查完翻案。”
“一个月后呢?尚言怎么办?”夏幼幼问。
徐延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不用一个月,我便用都城不见血光的理由,将他送到城外问斩,到时候直接放了他,你和他一起寻个好地方住下,安心过你们的日子就是。”
“……”夏幼幼静静的和他对视,许久,在周书郊以为他们之间要开始什么奸情的时候,她淡淡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带我去见尚言,我要亲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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