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这么紧张。”徐延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周书郊点了点头:“那你脑子转得挺快,至少她现在没发现你是谁。”
“……是吗?可我心里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夏幼幼蹙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久违的又出现了。
周书郊走到书桌旁坐下,心不在焉的玩珍珠,突然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怪怪的了。”
“为什么?”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义愤填膺的看向徐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奸诈,说好的紫珍珠,怎么最下面一层全是白色的?!”
“……你们爱要不要!”徐延梗着脖子道,他就算是皇上,也是一个穷皇帝好么!先前那些紫珍珠这几天快要被周书郊骗光了,他总要留点家底才行,再说这白珍珠色泽好颗粒又大,哪一点不好了?
被他们一打岔,夏幼幼心里的不安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和周书郊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开始跟徐延讨要珍珠。
时间又过去几日,徐延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站在金銮殿上为傅明礼翻案,为了这一日,他和傅明礼共同努力了这么多年,在当日上朝前,他特意去将傅明礼偷梁换柱带了出来,让他等在殿后听着。
傅明礼从宗人府出来时,只觉得天气果然如夏幼幼说的那般热了,热得他手心出汗不说,眼眶也跟着要出汗了。
徐延深吸一口气,绷着脸看着傅明礼:“明礼,今日,我会为你傅家翻案,那些伤过你、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多谢。”傅明礼怔了许久,才说出这两个字,和平日孤傲的他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夏幼幼默默上前握住他的手,傅明礼顿了一下,下一秒便握紧了她的手指,一颗心像是终于有了落脚处,让他整个人都踏实起来。
徐延看了眼他们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一瞬后转身便走,夏幼幼和傅明礼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等到了大殿,徐延去前方上朝,傅明礼和夏幼幼留在后面安静的听着,听着徐延将诬陷傅家的人一一点名,听着他要禁军将这些人都押了下去,夏幼幼担忧的看向傅明礼。
傅明礼朝她笑笑,垂首道:“放心,我没事。”只是有种憋了许多年的气突然松了的感觉,此刻他很庆幸夏幼幼在身边,否则以他以前孤家寡人走到今日的决绝,或许下半辈子也是在孤寂中度过了吧。
“多谢。”傅明礼低声道。
忙着听前头处置人的夏幼幼侧了侧耳朵:“嗯?”
“没事,”傅明礼嘴角轻扬,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刻一般轻松过,“皇上会将这些人压去都城之外的地方处刑,到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路上会逃脱,你在齐亭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嗯。”夏幼幼笑着应了一声,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她以前很想和傅明礼做一对黑白双煞,叱咤密语阁,可她此刻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她想尝试一下普通的有钱人生活,只花钱不赚钱,反正周书郊也说了,尚言有钱,所以她花夫君银子也没什么……吧?
夏幼幼的嘴角像是被牵引一般,控制不住的往上扬,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让她心尖都在发颤。
当夜。
几个杯子碰撞到一起,酒水撒出来了大半,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笑着的,且脸上的笑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刘成还有些拘谨,徐延此刻酒意上头,一把拦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今日没外人,敞开了喝,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刘成一边回答,一边将他的手捏起来扔到一旁,努力不让嫌弃表现在脸上。
“皇上,你就别为难刘管事了,我陪你喝。”周书郊豪放的坐到徐延旁边,拿着酒壶和他的杯子碰。
徐延不愿意了:“我怎么能被你一个女人比下去?!”徐延说着,也拿了一壶完整的酒,咕嘟咕嘟就往下倒。
周书郊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罪这小皇帝了,还是不要说了。
徐延灌完酒也差不多醉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眼周书郊,喃喃道:“其实我觉得你好像也不差……”
“那是自然,我谁啊,人见人爱狐狸精,不是我跟你吹,单是拜倒在我这石榴裙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才夸了你,你就开始吹了,再说这是多光荣的事么,还在这炫耀。”徐延不悦的看他一眼。
周书郊乐呵呵的给他递了壶酒,堵住了他的唠叨。
刘成觉得这边气氛有些奇怪,默默往傅明礼那边坐了坐。
夏幼幼倚着傅明礼默默盯着徐延二人看,看完之后扭头问傅明礼:“你有没有觉得,徐延好像对周书郊挺好?”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没什么朋友,遇到一个混不吝的,自然觉得有趣,”傅明礼平静道,说完看着夏幼幼手中的温水,“你为何不喝酒?”
“……胃口不好,我用些白开水就好。”夏幼幼不自觉的摸向平坦的腹部,心想等几日便找太医问问吧,也省得自己猜来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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