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年的眼神像深幽的海洋,看上去波平浪静,下面却像隐藏着惊涛骇浪。这让陆濛觉得心慌——气氛,好像有些暧昧……
其实只是两三秒的事情,等顾建年终于接过汤放在桌上时,陆濛却有一种跑了八百米的虚脱感。
陆濛不知道,顾建年心里的确有惊涛骇浪。
刚才,就是她抬起眼睛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看到陆濛的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从眼皮一直到下颌,都是娇艳的粉红色。
更要命的是她还舔了舔嘴唇。饱满丰润的唇瓣,被她的舌尖轻扫滑过……
顾建年情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想起了他是怎样把她压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想起了唇舌交缠时甜蜜又疯狂的滋味。
汤很好喝,温度正好,竹荪鸡汤浓香滋补,顾建年垂着眼睛慢慢喝汤。
先不解释吧,先吃完这顿饭再解释吧。这样美好而微妙的感觉,他想再多延续一会儿。
陆濛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建年,你吃完饭,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顾建年心里一沉,她要说什么?是想从家里搬出去吗?
心里再焦灼,顾建年也只是低着头淡淡应了一句,“好。”
顾建年努力放慢速度,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爸妈和小柏呢?怎么都没在家?”
陆濛眼睛盯着面前的焦糖布丁,“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顾建年很吃惊,“这么快?不是说好会住半个月吗?”
陆濛心里有些黯然。顾建年的惊讶,只是因为教养吧。哪怕心里再看不起他的家人,也不会表现出来。
陆濛斟酌着词语,“嗯,一会儿你吃完饭我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饭吃的再慢终究也是要吃完的。顾建年吃完饭后很自觉地把剩菜倒掉,又把碗筷放进洗碗机。
陆濛已经泡好了柠檬香片茶,等他收拾好厨房,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时,陆濛终于煎熬地开口了。
“建年,周三晚上发生的事,我……”陆濛刚一开口,还没说完,顾建年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马上打断了她,“对不起,那天的事,我本来也想今天跟你解释清楚的。”
是要提出离婚了吗?陆濛有些心酸地闭闭眼睛。强扭的瓜,终究还是不甜啊。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回来之前我有一个酒局,事后想想,我喝的酒可能有点问题,朋友说是药酒,我没有问成分,可能里面有一些,呃……”顾建年语无伦次的想要把事情说清楚,“有一些让人神经亢奋的东西。当时我站在阳台上是想吹风冷静一下的,可是你过来了,你身上……所以我……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听完顾建年的话,陆濛石化了。
什么情况?顾建年以为那天的失控是因为他在饭局上喝的药酒?他根本没猜到是那杯牛奶的原因?
还有,“你身上……”这句是什么意思?她身上怎么了?
“我身上怎么了?”陆濛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决定先把这个疑问搞清楚。
顾建年耳根通红,“你身上……很香……”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满室寂静。两人都僵在了沙发上,连夜风吹过窗帘的轻响都能听得见。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
顾建年忽然又想起这句诗。此刻正像一场梦,这个梦有些尴尬有些狼狈,可这尴尬狼狈中又带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甜蜜,让他的一颗心变得惆怅又柔软。
陆濛也觉得这很像一场梦。她身上很香,顾建年说她身上很香……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人来给她翻译一下啊。是对她有好感了么?开始喜欢上她这个人了?还是纯粹的生理冲动?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念?
陆濛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场梦,于苗苗给她打电话了,陆濛定定心神,接起手机。
“喂,濛濛,在家吧?今天晚上我来你家睡行吗?”
于苗苗的声音透着焦灼,陆濛担心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别提了!我那个傻X前同事又跑来堵我家大门了!”于苗苗气得大骂,“幸好我出电梯前先看了看,要是被他缠上,我又得报警被人围观了!”
“是那个周翀吧?”陆濛听于苗苗说过,有个叫周翀的前同事对她死缠烂打,要么早上抱一大束玫瑰花等在她公司门前,要么晚上跑她家去堵门,总之就是神经病一个。
“就是他!我明天就联系中介,把这破房子卖了!我不住了!”于苗苗喘口气,“对了,你家方便吧?你们家顾学霸回来没?”
陆濛还没来得及说话,于苗苗又道,“我这就开车过来,你先把床给我铺好。反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跟顾建年又没有性|生活!”
寂静的室内,于苗苗的声音格外清晰,陆濛看顾学霸一眼,恨不得把于苗苗从电话里拽出来打一顿。
“额,苗苗今天要过来住。”陆濛小声对顾建年说。
“好啊,欢迎。”顾建年赶快说道。他不知道刚才的道歉和解释有没有让陆濛满意,也不好意思追问,希望于苗苗的到来,能让这件事赶快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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