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不就知道了。”宋明朗在椅子上坐下,把真皮转椅转了个圈,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昂着头,神气活现的样子。
陆濛一头雾水,打开盒子一看,她愣住了。
盒子里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上好的甜白瓷,乌黑的头发在头顶盘一个可爱的圆髻,乌黑的眼睛,嫣红水嫩的小嘴巴,还有一个可爱的翘鼻子。娃娃穿着漂亮的白纱裙,一只脚尖踮着,另一只腿在背后翘起,双臂天鹅般摆动。
这是一个可爱到爆的芭蕾舞娃娃。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宋明朗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陆濛。
是的,果然一模一样。陆濛的手轻轻摸了摸娃娃小小的身体。三年前,她跟宋明朗还是男女朋友时,他送过一个这样的瓷娃娃给她。她很喜欢这个娃娃,把它摆在床头,结果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
那时候,宋明朗说再买个一样的给她,可是那家店同款只有一个。找了很久都没有买到一模一样的。再后来,她就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和宋明朗分手两年多了,每次见面都仇人一样彼此提防,他竟然又买了个一样的娃娃送给她?
为什么?
陆濛抬眼看着宋明朗,很感慨,“宋明朗,我还以为你很恨我……”
宋明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黑着脸,语气有几分不耐烦,“陆濛,你他妈是真蠢还是假蠢?”
他蹭地站起身来,走到陆濛身边,瞪着她。
陆濛:“……”
没法沟通。跟这个男人真的没法沟通。说不到两句话就要吵架,她记得当初他脾气没这么坏的。
陆濛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说吧。”
陆濛转身想走,胳膊被宋明朗一把拽住,他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陆!濛!”
陆濛有点慌,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算怎么回事?他不会是想打她吧?
她刚挣扎了两下,宋明朗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陆濛手脚冰冷,小心肝都在发颤。宋明朗抱她?还抱得这么紧?
在大脑空白了好几秒钟之后,陆濛终于反应过来,她狠狠推开宋明朗,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的震惊,“宋明朗,你,你还喜欢我?”
宋明朗跟她对视了两秒钟,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几步就走到落地窗前。陆濛看着他的背影,摸不准他想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怒气冲冲地说:“滚出去!”
陆濛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让她滚,当即就气得满脸通红。她把装瓷娃娃的盒子往宋明朗办公桌上一放,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陆濛走后,宋明朗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给许景川打电话。
许大夫凌晨刚做完一台大手术,刚补完觉准备去上班,看到宋明朗的电话,有点嫌弃地接了起来,“又怎么啦?拿着高收入不好好上班,浪费国家的水电。”
听见许景川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宋明朗叹了口气,“算了你睡吧。我没什么事。挂了。”
“哎哎哎!”许景川叫住他,“电话接都接了,你有话就赶快说,有屁就赶快放。”
宋明朗犹豫一下,“我刚才抱陆濛了。”
许景川“卧槽”了一声,“这么猛?你没在上班?”
“在上班。抱完她问我是不是还喜欢她,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就让她滚,她走的时候好像很生气。”
许景川啧啧有声,“宋明朗,跟你说真的,你哪天来我们医院精神科看看吧。我觉得你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宋明朗:“……”
“抱都抱了,人家问你,你把话挑明不就完了?还非得端着大佬的架子让人滚,我要是陆濛,我跳起来一个大嘴巴子扇死你!”
宋明朗嘿嘿一笑,“现在终于承认自己个子矮了?扇老子嘴巴还得跳起来。”
许景川:“……”
这货没救了。真的。脑子出毛病了。
“那现在怎么办?”宋明朗抓抓新烫的头发,不理会发型已然凌乱。
“撸起袖子就是干哪!还能怎么办?表白,挖墙角,强吻,实在不行下药!把男小三的事业风风火火做起来!”
宋明朗沉默了一会儿,“许景川,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呢?”
中午陆濛在公司附近买了新手机,又请假补了卡,忙完一通回到办公室,也查不到到下班时间了。雨下了整整一天,整个城市都被淋透了。陆濛看看手机上的交通路况,心里开始为晚上的约会担忧。
陆濛拿着手机到二楼的大平台上给顾建年打电话。
二楼由于大楼结构的原因,有半边设计成了空中花园,同事们工间溜号都喜欢来这里,抽支烟聊聊天或者活动活动坐得酸痛的颈椎。
今天下雨,二楼的平台上一个人都没有。陆濛站在平台跟楼层连接处的门边,拨通了顾建年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顾建年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温暖,“真是心有灵犀,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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