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别会上,白筠苦于脱不开身,被一众国子监学子们围得水泄不通,自然寻不着空隙搜寻与打听一下吴国第一才女,领略她的风采。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白筠没将卢大小姐放在心上。
未来太子妃与她何干?
与太子关系密切才是真的。
不行的太子若是哪一日善心大发,指不定就不祸害卢大小姐了,那她也不用嫁入东宫守活寡,那与太子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但是,这些都不关白筠的事,她如今只想着打发了国子监学子们。
白筠就带着这样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态,突如其来被‘情敌’招呼了,以至于应对得有些措手不及。
卢嫣然走路自带摇晃如弱柳扶风,面上梨花带雨般地漫步而来,国子监学子们都是人精,很识趣地自动退避出一条主干道,等着卢大小姐施施然地走过去。
两女争夫,一决雌雄,战事是否比长平公主那场还要惨烈?
凝视着卢嫣然背影的国子监学子们,没有忘记开启八卦模式:
“过去小女友对上正牌未婚妻,你猜最后谁会胜出?”
“欸?你这话不对吧,白大小姐地位摆在那里,岂是卢嫣然能撼动的?我看卢嫣然这回是要退位让贤了。”
“不见得,白大小姐毕竟是过去式,先皇后已薨逝多年,几遍再看中这位未来儿媳妇,又能如何?如今是现皇后掌管后宫,安皇后的娘家乃是安侯爷府,安侯爷的夫人可是出身武墓府,有兵权。”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一下子上调,生怕人不知道似得。
哪想到听者不屑于顾:“先皇后的娘家还是金国公府,那可是吴国开国皇后的娘家,你怎么不提?”
一时间刚才扒高安皇后的人顿时语噎。
实在是金国公府的人蛮横不讲道理护短还喜欢全族抱团,真是继承了当年金皇后的凶恶之名,惹了金国公府出来的人,就像捅了马蜂窝似得,让人莫名地退避三舍。
还好,‘恶名’昭著的金国公府,随着先皇后薨逝,越发低调。近几年,甚至很少听见金国公府的喜事与恶事。
这边的话刚一结束,两人又隐约听见不害臊的两位师妹正抱着虚而不实的幻想小声嬉笑着。
“瞧你这话酸的,两人即便斗得两败俱伤,也轮不到我们这些觊觎太子后宫妾侍位置的女人上位,醒醒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待她们斗得你死我活时,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展示温柔可人的一面,说不定就拿下殿下的心,到时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是殿下一句话。”
“呐,给你面镜子。”
……
谈论政事的师兄们满脸懵逼,现在的师妹们都这般花痴了吗?
还是京城里的官家女子都像她们这样脑残?
那他们未来的夫人是否也正做着春秋大梦,梦醒了,才心不甘情不愿最后选择了他们?
想起来,真是莫名的瑟瑟发抖。
八卦聊了好一会儿,卢嫣然才一步一摇地缓缓走到白筠的面前。
这位走路比乌龟还慢,病恹恹的‘主角’打哪冒出来的,这是白筠脑海里闪过的第一感观。
卢嫣然笑得像多朵花一般,声线酥麻,开口就是自来熟道:“妹妹离京三年可让姐姐好是想念,如今回来了,我们姐妹二人可要好好聚一聚。”
姐姐?
这便宜占的,白筠顿时不爽,凤眸微微眯了下,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含笑回问了句:“您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
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以为对方应该认识你,哪想到只是你以为。
卢嫣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心绪瞬间平复下来。只当白筠是故意给她难堪,更加端起架子,高扬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妹妹向来喜欢开玩笑,三年未见,依旧童心未泯。”转眸看向太子时,眼神里的柔情仿佛能溢出水来,千回百转自彷徨道:“臣女记得宫里举办的赏花宴时,太子殿下望着桐叶,有感而发吟了句:思念伊人,在昏在晓。臣女十分好奇,也不知京城里哪位姑娘有幸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
这话问得实在过了,太子身份尊贵,如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这种表白的情话?
奈何,太子今日定也脑抽了回,竟然薄唇微挑,漆黑的眸子里闪烁了下,隐有一丝笑意溢在其中:“本太子记得那句诗的开头是:青青桐叶,背风摇摇;眺望之人,千里迢迢。”说完话,视线正好落在身旁的白筠身上。
……
人生更尴尬的事莫过于,以为在心上人心中扎根,哪想到只是单相思。
卢嫣然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裂痕,千里迢迢?殿下这是说他心目中的佳人,如今千里迢迢赶回京了。那她,又将置于何地?
国子监众学子顿时哗然!
原来太子殿下是面冷心热,只是针对的对象不同,所以他们从来没感受到太子殿下内心的火热!
白筠被一众眼神看得瞬间懵逼,不带这样给她拉仇恨的,这里多少太子粉,她要承受多少阴谋阳谋?忙用手指拉了拉太子的衣袖,眼神哀求,涵哥哥,你好歹给我留条活路呀?当着你未来太子妃的面撒狗粮,她醋坛子还不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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