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京兆尹大人身上,冰冷的话语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啊!原来是臣的眼力不到家,将假冒伪劣古籍看成了真迹,真是罪过!罪过!”京兆尹大人轻飘飘的一句眼神不好使,就想将罪责全部推卸出去,也是没谁有这等脸皮了。
围观群众这回可没再克制。
突然,人群中又飞出一物,呈抛物线,砸在京兆尹大人身上,带出一块粘稠状的黄色物。
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来。
京兆伊大人,刚开始尽数挨了个全,到后来估摸着躲闪出经验,险险避开鸡蛋袭击,还能得了空呵斥道:“素质,素质!有话好说,不要人身攻击!殴打朝廷命官,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要下大域!”
坐在官椅上的太子殿下紧闭双眼,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大的管事没制止,群众们手里的鸡蛋砸的更欢。
看到京兆尹大人这幅惨状,掌柜嘴巴再次抽搐。
这群吃瓜群众,竟然自带如此多的鸡蛋?
还好,还好,不是砸在他的身上。
不过一会儿,京兆尹大人已经抱头鼠窜,躲在一根柱子后,得了空,眼角余光不注意竟瞟到站在一旁看戏的掌柜,赶忙将他给卖了:“停,控诉白姑娘的人站在那里,开一百两天价银子讹人的掌柜就立在那里,你们怎么不砸他?”
……
围观群众手里的鸡蛋还没来得及飞出去,齐刷刷的目光落在掌柜身上,看的他不由得哆嗦了下,背脊发凉。
啐了一口吐沫,赶忙将后堂里对阮鸿飞招供的话,再全部事无巨细地陈诉了一遍。
末了,还不忘再次补充:“我真的就只是讹人,没想过害人,哪像京兆尹大人,他竟然起了歹念,想要谋害了白姑娘,将《六祖坛经》据为己有!一定是这样的,京兆尹大人看中了这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特么的,京兆尹大人心底咒骂道,果然这些奸商都靠不住,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将他给扒的连裤衩都不剩。
太子殿下挥了挥手,一众执法人员就将京兆尹大人强行驾到堂上,跪在了地上等待审问。
“你身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竟借着职位便利,以权谋是,草菅人命,谁给你的胆子!”
京兆尹大人哆嗦了下,不敢应答,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鸡蛋直接砸道他的脸上。
“来人,将他的乌纱帽摘了,押送大牢,择日候审!”
太子一声令下,执法人员哪敢不从,直接将人驾到大牢去了。
同跪地上的掌柜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太子殿下也来一句,押送大牢。
还好,等着等着,最后等来了四十支白签从案台上掷了下来。
皮肉白净如旧,依旧可以下地行走,好险。
第47章
这场突如其来的官司, 白筠仗着有太子撑腰, 最终还是将京兆尹大人扳倒,收押进了大牢候审。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还是太子管用, 至少比那个外表看起来风流倜傥,实则读书已成傻子的薛恒,要有能力的多了。
可是当事人, 那个傻子似乎尤不自知。
眼见案情结束, 吃瓜群众纷纷散去,薛恒想到刚才堂上惊险的一幕,很是自责,赶忙走到白筠跟前,赔罪道:“白姑娘, 都是在下的不是,倘若不是在下对掌柜的起了仁慈之心, 也不会纵容掌柜借此诬陷于你, 酿成今日之祸。”
白筠看着眼前身子单薄的少年, 满脸写着诚恳, 道歉的话语加上面部表情, 真是令人不忍心再加指责。
然而, 她说出口的话, 可没留下丝毫情面:“是啊!倘若不是薛恒公子一句对掌柜宽恕的话语,我又如何会与人对簿公堂?这一切可不得感谢薛恒公子的仁慈之心。反观我这个在前线据理力争的人, 当真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小人,竟然得理不饶人。”
薛恒满脸惊讶地看着她,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听见的这番话。
通常虚心认错,不是应该得到谅解,再被一番宽慰的话语安抚吗?
可这位白姑娘,嘴巴利的犹如一柄尖刀,根本毫不留余地。
他真有错的那么离谱?
不至于吧。
倘若不是白姑娘咄咄逼人,或许掌柜的也不会狗急了跳墙,与她对簿公堂?
额,这般想着,心底似乎觉得舒坦多了。
白筠眼见面前的男人,神色间从错愕惊讶转变到了淡然自若,竟然恢复如初?
柳眉轻挑,唇角微微勾起的笑容透着凉薄,再次一针见血道:“薛恒公子这是想到什么开心事了,禁不住嘴角都微微勾起,难道是忘不了我在公堂上与人对峙时牙尖嘴利的情景?”
“不敢!白姑娘真是说笑了。”薛恒敛了神色,赶忙解释道。
白筠轻哼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可是一想到这人竟然是娘亲多方面审核后,让她暗地里瞅一眼的相亲对象,就不由得恶寒。
再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慨,嘴上也没点把控,又吐槽道:“想当年薛公子在国子监里也是一样受过崔博士的课程,怎么学习到的文化知识差距那么大呢?”
薛恒一愣,不明白这是何意,再一思量,难道白姑娘这是要夸赞他?
“崔博士的课程确实让我学习到了很多有用的文化知识,有良师指引方向,我才能不至于走了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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