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您就更放心了,在您的眼前露过那么多次的面,行为举止您都看在眼里,并且,那孩子为了躲避闲言碎语,少招惹是非,已然带着两个孩子去望月坡住着了。”芸大娘再次的解释说道。
“你不是说陶然也去了望月坡?”老夫人似乎瞬间抓到了一个格外重要的东西。
“是啊,或许,陶然是寡妇,那洛七梦也是寡妇,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有着更多投机的心思吧,陶然若不是因为老夫人垂爱,在家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娘,或许——”芸大娘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
老夫人依旧眯着眼睛抿着唇,脸上满满的气恼。
“那,陶然跟你说了井田的那件事?”老夫人再次的质问。
“是啊,您想,之前老爷在外面也有女人的,但是都不能诞下男孩,甚至还有的闹上门,所以,老爷可能想着找个靠谱的女人,正好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既好照拂又好管教——”
“呸!我看他个逆子是要在望月坡开个寡妇楼了!”老夫人狠狠地朝着空中啐了一口。
芸大娘低眉顺眼,等老夫人稍稍的消气,再试探性的问道,“那对陶然——”
“她虽说让井田起了邪念,但是,也算她有良心,能如实的把事情说出来,也让我苗家没有蒙受被乡里人诟病的名声,不过,她以后在这里是不能呆了,还有,那个洛七梦也不要再来了。”老夫人决然的说道。
“奴婢会好好的将老夫人的话,转达给夫人,并且处理好一切的善后事宜。”芸大娘认真说道。
“这次不用你来传话了,我要好好的教训那个逆子,而对于儿媳妇儿,我也有话要交代,至于陶然,你等她明天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要说的,然后再赶出去吧。”老夫人说完,便疲惫的偏了偏脸。
芸大娘见状,急忙的给老夫人撤了软枕,放好枕头,然后又麻利的拉了拉那金心绿闪缎的棉被,转身去拿了新的痰盒放在炕头上,一切准备完了之后,才轻轻地熄了灯,退了出去。
芸大娘从屋里退出去之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陶然和她也是老姐妹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不多嘴多事也从来不多事,做事格外有分寸,可是这次的事情,怎么这么突然呢?
即便是芸大娘有些狐疑,但是这样的事情在老夫人和夫人的心里眼里,那根本就不觉得突然,似乎在老夫人和夫人的眼里,老爷看上什么样的女人那都是有可能的,而那婆媳俩的目标能一致的时候,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涉及到了苗家的门风家风。
芸大娘刚刚从屋里出去,便看到门口外站着一个人影,芸大娘下意识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果然,如芸大娘所料,是老爷苗井田过来了。
“我娘——”
“老爷,老夫人刚刚睡下,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好,您是知道的,所以,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芸大娘低声的说道。
“下人们传的那些腌臜——”
“老爷,事情有没有,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况且,这些年以来老爷的一贯做事,老夫人和夫人心里都清楚,恕奴婢多句嘴,那望月坡,老爷以后还是不去了吧。”芸大娘不等苗井田说完,便低着头,语气柔中带刚的说了这番话。
苗井田听完芸大娘的话,就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了,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好,我明日再来吧。”苗井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老夫人的住处。
当苗井田紧皱眉头的走在中院的东侧的时候,看到凌月娥的房间里也依旧亮着灯。
一阵寒风吹来,苗井田不禁的浑身寒颤一下,他有些疑惑,他威逼利诱的人明明是苗洛氏,怎么这件事的女主角竟然被传成是陶大娘?并且,下人们之间传言的版本实在太多,以至于连老林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想必,当初传闲话的第一人桂香,也没料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她看到现如今的这幅场面,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是她第一个听到陶大娘的事了,否则,以后有她吃不完兜着走的悲剧。
“老爷,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反正也不会坏到哪里了。”老林说话之间,给苗井田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
“老林,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做的诡计?”苗井田扭脸,表情有些扭曲的低声问道。
老林叹了口气,然后很认真的回答说道,“自然,老爷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这件事是个圈套,这件事闹大了之后,谁能获利呢?”
老林这一句话,让苗井田那凌乱不堪的脑子,突然明白透彻了。
“可是老爷,容老奴在多一句嘴,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它确实就是个圈套,但是老夫人和夫人已经认定这件事是真的了,您是百口莫辩,反而是,您越是辩解,越让老夫人和夫人对您越失望,这家里就会闹的乌烟瘴气。”老林诚恳说道。
“是啊,凌月娥也就罢了,可是我娘,我不能不管我娘啊,她老人家身子一向不好,这次的事情,她竟然也——”苗井田恨的牙根儿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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