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幸好没人看见。这时候高年级大多数在上课,回来的你们多数走了近路,像你们这样用脚走的,估计很难有别人?”继续环顾,以便万无一失。
魇月话音微沉,笑容也跟着晦暗。他压了压声线,道:
“呐,也就是说,目击者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明白吧?”
☆、7月3日
“啊啊……明白的,明——”
寂缘只觉得心跳仿佛凝固了一般,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在她发呆的功夫,那位店长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一切,血迹擦拭不干净,他泼了水将拖把放在旁边当作掩饰。虽然采取的措施不难想,做起来却是有条不紊,不免让人怀疑,类似的事情他到底做过多少次了。
“呐,这位小哥,能进来搭把手吗?”魇月一成不变地还是在笑,“既然你已经看见了,可不要中途逃跑了才是。”
易罔叹口气,挠了挠头,回答:
“知道知道,好歹我也算是共犯嘛——事实上,帮着遮掩的话,麻烦的不应该是您才对吗,本来可以作为目击证人的。”
将嗓子里一句“他还没死吧。”的疑问咽进去,寂缘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勉勉强强把自己的神志拉了回来。多冷静几秒后,终于能做到不再结巴,她才问:
“店长……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是帮‘你们’而是在帮‘你’,小姐。”魇月纠正,一翻身自己也跃进柜台内侧。然后他蹲了下去,看不见正脸,应当是还要处理一番。“怎么说呢,‘多管闲事’吧。正巧这段时间闲得没事儿,找点乐子也挺好的,嘿。”
“找乐……可,这个,这无论如何不能是‘找乐子’啊……”
“你好像很慌张呢,林小姐?”
越过柜台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伴随着像是粘液搅动一般的难以言喻的动静,随之而来还有低哼,像是人在□□。再然后静默半秒,又听到一大声尖叫:
“哇啊——!你太过分了!”
不属于在场人士,里面还有人,是那位后厨小哥。那小哥还系着围裙,一脸无奈,甚至还像是在戏笑?毕竟不是招待,所以没有姓名牌。手里还拿着竹签子,这么说很对不起小哥,乍一看他像是一位家庭主妇。
“没事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要不要也来玩玩?”魇月道。
“我并没有你那么恶趣味!你要是再不正经,这个单子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做去!”
他另一只手拎着一张纸,挥了挥,从对话内容中判断,应当是顾客的点单。听着这两人的互动,林寂缘脑子一片混乱。不应该是紧张或严肃的氛围吗,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发展?而且,她还在意着,那位受到要害伤的洛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店、店长,我现在该怎么办?”
“啊?啊!抱歉哈!我马上就做你的单子!是要少糖的,没错吧?”
“不是指这件——那个,洛学长他怎么样了?”
柜台后面安静了一会儿。后厨的那位小哥似乎只是出来看看情况,一言不合地就已经转身了。急忙出声以拦截,寂缘匆匆问:
“还有,还有里面那位先生,您……”
“我倒是无所谓。”他偏头,用侧眼看着。视线还是不经意扫向地面,不晓得柜台后面正在做着什么呢。“倒是小姐你,快点平静心情才比较好,过段时间可能要有人流了。别到时候被别人给看出来,太激动了。”
林寂缘接连咽了两三口口水。一焦急就忘记了,自己的身边明明还有一个人。看看身边的易罔,相当平常的模样,乍看下还是无所事事。简直是平静过头了。
“……嗯?怎么了吗,寂缘?”
“易罔?”
“嘛,也不用那么慌张就是了,洛学长他皮厚得很,没那么容易出事。比起这个,我们的单子还要等多久?说实话我挺累的,很想马上回宿舍啊。”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啊。”
“要不然呢,寂缘到底是在为了什么紧张?我反而觉得是寂缘你比较不可思议。”
“我、我差点杀了人?”
林寂缘眉目紧锁,注视着这位不可思议的青梅竹马。后者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头,帮着把地上的血迹拖了拖,让它散布得更加均匀,看起来只是单纯的水渍。
以及那店家说得没错,远看着,确实有别的人过来了。
魇月从柜台后面冒出头,笑嘻嘻道:
“嘿,小姐,单子做好了喔?需要袋子吗?”
他把两杯饮品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强推着要寂缘马上接受。甚至在付款的时候,他都没有仔细看。态度很明显是不希望寂缘继续在店门口呆下去,于是寂缘虽怅然,默默地只能赶快离开。
“之后你要做什么?”易罔问,他的语气照样没有波澜。
平静本是件好事,然而在不该平静的时候平静过了头,这只会带来一层莫名其妙,和难以用文字说明得清的恐惧。被易罔澄澈的眼神吓了一个寒颤,寂缘支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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