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确认一下——这不光只是一个字的差距吧?”
既然药片是他自己装进去的,是否也有理由认为,这甚至不是市面上有流通的物品?若真是如此,则有点太过可怕,寂缘希望自己的这个想法绝对不要得到验证。
然而她失败了——林寂缘的直觉,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很准。
“是我一个认识的人,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起初我还有点怀疑,试过几次之后就发现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尽管对他口中的这个人有所怀疑,眼下不是跳转话题的时候。
“所谓‘安神’又是指?”
以及,易罔刚才喝掉的……
“镇定剂而已。”他说,“不像安眠药那样药性强到让人安静到睡着的程度。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安慰剂和睡眠药之间的程度——是不是我不解释反而会比较好?”
他说的没错,经过他后续的那个补充之后,寂缘反而更捉不着头脑。总而言之,就是可以镇定心绪但不至于陷入沉眠的程度,简单总结之后还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我却睡过去了很多天?”
她突然记起来,之前是什么状况了。记得是五天前的盛夏下午,地点在一处……旧址一样的位置,和洛学长一起,自己似乎是因为中暑而昏过去的。
“说明寂缘心里需要安慰的地方有不少呢。”易罔笑道,“需要安慰的地方太多了,累积起来就造成一睡不醒的局面咯?”
他应该不是认真地说这话吧,寂缘皱皱眉头,指出:
“拜托你尊重一下基本的药理?”
“果然不能随口乱诌吗。”
幸好他姑且有些基本的自觉。他微微停顿,举起手边的杯子又想要喝。那杯子里的水早就被喝得干净,他空举着也不会有任何的成效。
“……有点渴。”他忽而说道,竟把眼光投给了寂缘。
被他期待的神情弄得不知所谓,林寂缘怔怔,片刻后磕绊地回答道:
“别看我——我又生造不出水来。”
“是这样的吗?”他居然对此表示了怀疑。
易罔明明应该很了解自己的情况才对,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种不切边际的期待了?寂缘挥挥手,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没想到易罔竟在这一点上开始了死缠烂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多少对自己的能力是有点分寸的,好吗?”寂缘推拖着,想着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及,药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别想带偏。”
这点把戏被识破,易罔神色微张,终究是只能怯下阵来。他忽而怅然地身体后仰,整个躯体全瘫软在椅背之上,气音很大,一句话说得像是把肺里的空气全挤出来一般费劲:
“不试试看怎么——唉——药啊——我只能说,它真的只是安神而已——”
“你莫非想说……我只是因为想睡,才睡过去的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专门学医的——不过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拜托你不要再在这种时候用‘大概’来敷衍!”
一声没控制好的大喊,让寂缘顿觉耳鸣。她尽管精神上是醒的,然而身体状况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差。骤然的晕眩让她没能站稳脚步,恍惚间好像身体正在向后倒去。
还好,她的背后离床铺并不远,就着倒下问题也不大。
上半身刚刚好够到了床铺的边缘部分,而腰部以下的部分则以一个扭曲的弧度耷拉着——这让寂缘的身体产生了不合理的拉伸,感觉腰快要闪了。
“还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罔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看起来晚了一步,还是没能将自己从摔倒的情况之中解救出来。
“……勉勉强强。”寂缘憋着一口气回复道,“哈……真的是……才发现全身都很痛。”
除却新增的这个抻伤,她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臂竟然难以做出大的幅度,稍微过分便会有强烈的痛感——在摔倒之前并未觉得身体坏到了这个程度,可这种摔法按理说并不会伤及手臂。
“歇息一会儿会比较好。”易罔道,帮着她调整成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8月20日
“到底是从哪天开始的?——我以前身体有这么容易出事吗?”
生病也好受伤也好,唯独今年特别多。林寂缘颇为不爽,但事实又如此。一个不太好的联想,她现在瘫在床上浑身都在疼的样子,完全和人逢迟暮没什么差别。
“难道你最近一直疏忽身体管理吗?”
不晓得是出的哪门心思,易罔竟若无其事地展开了这种话题。他此前从没有关心过这个方面,充其量是在已经病后,才问问疾病本身的情况。
“我想想……没怎么运动是真的,但我每天都有在散步。”
尤其从七月份开始,就没怎么再做过剧烈运动了。突然回忆一下,甚至觉得四天还是五天前,掉进洛谁谁家底下的那个坑之后的跳跃,就是暑假一来最剧烈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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