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阳的闭口不言,再加上另一位当事者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寂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眼下一问,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苏雨继续笑着,“呵,是他占有欲太强了。”如此道,令人不得不在意这所谓“占有欲”是到了什么程度。
“没必要的时候也在担心,做得太过了,他。”
“担心……什么的,他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我要是有这样的哥哥,可能要被宠坏了。”
林寂缘直述心里的想法,不料苏雨的笑意竟从温柔变得略微凄凉。她支吾了一下,片刻后清清嗓子,说:
“反正迟早瞒不过你——呵,其实早就算不上是兄妹这一层了。啊,放心,本来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
看苏阳担心成那样,或多或少也猜到了点,所以寂缘虽有些惊讶,但算是意料之中。
“听说苏雨姐是去找了个‘朋友’……等,不会吧?”寂缘眨巴眨巴眼睛,抛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雨还是浅笑,“小丫头想什么呢。”直接训斥回来。
“嘿……”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寂缘有些游移。
苏雨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失言,“是朋友喔,不过按辈分讲,我小她……一辈,也算是忘年交了。怎么说——她懂些医术,所以我才去找她的。”
总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要尴尬,寂缘改口,把近些天的事情和苏雨说了说。
“这样啊……你还真是个敢作敢为的人,蛮帅呢。”苏雨评价,“我不会劝你,但你真要做的话,注意安全——也不用太束手束脚,放心做吧。”
……
参照洛桓发疯时的情况,他不是精神失常地大喊大叫,正相反是沉默。林寂缘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一段时间的涣散目光,放松脸部,装作无精打采样。
“寂缘,我还是想确认一遍,你是下定决心了吧。”
他们在易罔的宿舍。
全程观看的易罔似乎还在担心,又劝不动他。他的青梅的性子,是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轻易动摇,这点他早就知道了。
“嗯。”
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头脑一热居然就接受了宁魂梦的提议,而且,当时她提议的时候,明显只是随口说说的,虽然有那么点道理可言。
林寂缘叹了口气,对自己无奈了。转过身来,她盯着易罔,问:
“呐,八、九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她一直在避免提到这个,今天有点忍不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易罔看上去很疑惑,瞪着眼睛考虑了半天,“能给点提示吗?”征求。
林寂缘“唉”地一声叹气。
“就是生日那天,我们两个出去乱玩,被人盯上了那件事?明明当时怕得很,你还真能忘啊。”
他们两个是大陆上最知名两个世家的继承人。小时候还不懂,长大了想一想,被掳走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易罔“嗯——”长吟,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啊……!想不起来。”
寂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周围,“那你就不要故作惊讶大喊呐……”这个竹马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诶,你很难过?”
寂缘是觉得眼眶有些酸,只是“有些”,没想到竟被易罔看出来了。她接着揉揉眼睛,说:
“我没事——‘你们不过是对世事一知半解却过得安然自在的被溺爱者。’当时那个人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可清楚。”
“好长一句,亏你记得住……”易罔感慨,“啊,所以你很讨厌像这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了解?”
易罔算是说到点上了。
仅是一句话,真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吗?想想当时还小,也许每一句话对小孩子都是威力十足吧。
繁丽对于事件的态度,让寂缘很不爽,其原因可能就是这个了。
林寂缘不明白的是,同一段记忆,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有截然相反的反应。一个是深记甚至变了性格,另一个是彻底想不起来当作没发生过。
本还以为易罔会不会是因为太不想回忆,才闭口不言。可看他的表情,谈不上认真,但不像是在刻意隐瞒。
“唉,真羡慕你。”寂缘无奈,“你这已经是‘粗神经’不能解释了的吧,过得真自在。”
“行吧,就这样吧。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易先生。”
易罔站起来走近,深呼吸一下,对着寂缘的颈后用力一击手刀。
“抱歉了……”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为了看起来更真实些。也有考虑要不要真打一架让身体出出汗,寂缘说可以用男女的生理压制搪塞过去,就没这么做。
他往寂缘的口袋里塞了几张事先写好的火系符咒,必要的时候也能装出是在发烧的样子。
再醒来,如愿以偿地,寂缘已经在医院里了。
……
“难闻的消毒水味……”还没睁开眼,寂缘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有生过病,但从来没住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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