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抱歉,我想搔痒来着,脱手了。”
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之后,洛桓站了起来,漫步着走到匕首落地的位置,弯腰把它捡了起来。见状,易罔赶紧一个飞踢,企图在他动作不便的这一瞬间做出有效的举动。
“嘿、咻——危险危险,你这是想踢哪里啊?”
洛桓的身手比他好得多……如果偷袭没有成功,那基本就是没有机会了。易罔反做倔强地冷哼了一声,转而走回床边,忧心忡忡地护住,很不想让这个人再次接近。
见状,洛桓吹了一声口哨,一句“真是不知感激呢。”撂下,悠悠然踱着步子走出了门外,再也没有回头。
☆、8月23日
当天夜里,随着一场骤雨一同袭来的,是一份降温。因为此地地处南方,即便立秋已经过去了有一星期,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变化感。这次的降温又有点像是夜晚的缘故,总而言之是弄得易罔稍有些猝不及防。
一个好消息是,外面天色彻底暗下去的同时,躺着的那位一直牵挂的人,在经过三四天怎也唤不醒的沉睡之后,终于久违地有了醒转的迹象——尽管只是“迹象”,总好过毫无起色。
易罔叹了口气,准备去把房门关紧些。那扇门先后被毁坏了多次,到目前为止,其上依然有着不小的豁口。从豁口处刮来的风可以证明,外面正在呼啸,架势还不低。
在房间里闷得久了,便会想着要出去走走。如今既然她的状态已然安定,早已经不需要片刻不离身边。如此考虑着,易罔盯着那个凄惨挂着的门把手看了许久,最后关门,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比想象中的还要清爽些……”
呼吸着外面冷凄的空气,易罔稍微觉得舒畅了些,看来散步并不是一个坏的打算。他起初以为是错觉,然而仔细一看,却注意到周围的景观有了轻微却质变的变化。
“这是……?”
易罔心里马上想起今天白天,那个洛桓说过的话。最值得注意的部分是,有关于寂缘的灵力。
林寂缘家族的血脉里流传着一种不太符合常规的术法,叫做幻术来着,如其名,是一种让人产生各种幻象错觉的东西。对于其中的道理,似乎是连他们自己都不太理解,然而就是能够运用,得当的适应后,便可以当作一种“本能。”
易罔当然不是他们家族的人,他知道的原因,是他有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与了解。虽然不是很想提起,不过这些个情报的获取,几乎每一件都是在“那个家伙”的帮助之下,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和渠道,本来是想都不可能想象的。
“扭在一起了?”
他抬头看着天,天上精彩极了,硬要说的话是个阴天,云特别多。它们全都黏连成一团,还有着搅合搅动的纹路,甚至可以明显地看出螺旋的中心。夜晚不太好分辨颜色,看起来像是发红,至少肯定在发黑,这样的云占了半数略少。
易罔微闭眼睛,凝神,试图去感受周围灵气的波动。遗憾的是,他尽管能感受到混乱和闷沉,却没有能力对此进行分析——他的经历毕竟还是太少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周围的灵气明明该是一直萦绕,却在某一处有了断口,只有那一小片不受污染似的。易罔顺着自己的直觉往那边看过去,是花坛前,那里空荡荡,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但这肯定事出有因,左右闲着无事,他悠闲地踱着步子走过去。空气的清爽和灵气的闷沉形成了鲜明且诡异的对比,这让他有些后悔这份感知。然而紧接下来的发现又让他瞬间改了念头,认为自己有这么注意一下真是太好了。
随着自己的靠近,那块白板区域竟在微微的挪动着。跟着走了几步之后,很容易便能发现它是在躲着。能在一片浓郁的气息之中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这样的人,易罔就认识两位,而其中只有一位会喜欢到处游历。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以下定决心,后压了声线道:
“已经发现了,你还乞望着躲开吗?”
此番话结束,白板区域的迁移便就停止,半晌后,有一个人影悠悠地现了出来。
“你的直觉已经可以和林小姐堪比了吧。”
易罔权当这句话没听见,他径自走近,借着微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说:
“又有什么打算了?你这次。”
暗系灵力者的她,自带有排斥其他灵力的特质,就好像身上永远有一层无差别的护盾一样。最近一段时日,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能力已有了明显的衰减,然而对于岁数仅相当于她十几分之一的易罔来说,依然是一位难以忽略的可怕存在。
“至少,是敌人还是朋友,这是一个一定要弄明白的前提。”易罔盯着她,后者也回瞪过来,两人面面相觑。宁魂梦的脸上毫无表情,话音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全不像是个活人,而宛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易罔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神态,但他估计面色好不到哪里去,兴许这时候眉头已经锁在了一起。
“从我这边,‘单方面’地考虑,我从来没有想和你做过敌人。”
“只是你这么‘想着’而已吧,真抱歉,我更关注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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