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溆脚步慢了少许,等寂缘踏着愤恨的步子跟上之后才回归原速。林寂缘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转念想想,这片地方她完全不认识,除了跟着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林小姐是想要一个清晰的解释,对吧。”
“你们每个人都在我的身边鼓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每个人又一定会对我有所用隐瞒——易罔他就算刚刚才对我坦诚过那么一点,我所知道的还是少得可怜。”
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句话后,寂缘嗓子里泄出一声冷哼。她右拳握紧,憋闷着的怒气很难发作,于是她紧抓了自己的衣角,企图通过泄力来保持心态的稳定。
“你要是真说着‘保护’一类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在我身边转,不行吗?”
“……你说的没错。”
走没几步,岩壁的样子便清晰了起来。又半分钟走到紧贴着的边缘,当看到岩壁上画着的微妙的图样之后,寂缘确定这就是二十几天前在追踪符咒里看过的地方。
那时候,咒符所展现的景象是……魂梦割了自己的血,点在了岩壁的某处,以此打开的洞穴大门。
墙壁上留下的深色的,和血渍有些相像的痕迹似乎应征了这段回忆。
玉溆伸手,和当时如出一辙地,将手掌覆在了上面。岩壁打开的动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仅相当于普通家居开客厅门的程度。岩壁打开,暴露出的洞穴里面极黑,完全没有光亮。
见他已经走了进去,寂缘犹豫半秒,也跟进。
几个小时前经历过迷宫的那么一出之后,她已然对黑暗的环境很是反感。反感归反感,该跟随的时候她不得不跟。玉溆似乎很照顾她,走路虽然不带回头,但步速显然比进入之前慢了许多,一定要确认后面的人有好好跟着。
“这段路不长,十几秒就到了。”
在黑暗中,他悉悉索索做了什么,很快便听到清脆的开锁之声。此期间,寂缘的前进的脚步一直没听,那声音却好像永远在自己的前方响起,这让她对自己的所在之地产生了不小的疑惑。
“小心亮光。”
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眼睛马上又重新暴露在了光线之下。被刺激得生理性紧闭住眼睛的寂缘手掌挡挡前面,半晌后得以找回常态。
“……我该说什么呢?这种时候。”
来过很多次的地方,更别提几小时之前还兜兜转转逃了出去,看着这一堆明明不是自己的住处却依然如此熟悉的摆设,林寂缘简直哑口无言。
“带你来这里,每次都是有原因的。”
“你也知道加一句‘每次’?”
玉溆随手拿过一旁柜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之后才说:“林小姐没必要和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也不会每一句都搭理你。”
他在和寂缘说着话,实际上却一直没有正眼看她,而是自顾自在各个柜子里翻找。看着他从屋子的一边搜到另外一边,却一直无所收获的样子,寂缘随口问:
“找什么呢,你。”其实也没指望他的回答。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和这段时间的易罔相比,这位玉溆的情绪简直是无比的稳定。虽然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怎样,至少没有忽冷忽热变化莫测。
“一件能够确保……”
“确保?”
“洗净不该有的记忆和灵力之后,仍然能保证人的存活的东西。”
“哈?”
每个字她都听得明白,连在一起的句子却让她不太理解。“什么意思?”林寂缘跟了上去,双脚踏出两步之后,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东西。她还没机会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马上双足便如同被固定在了地面一样动弹不得。
“呆着,别乱动。”他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除了双脚受到限制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寂缘于是低头看看,原来地面上浮起了一层藤根,就是它们纠缠着束缚住了自己的腿脚。
它用巧劲缠上,力道无比适中,不挣扎的话不会有任何痛苦。这莫非是这个玉溆在某种意义上的温柔?冒出这么个想法的寂缘觉得一阵恶心。
“要不是易罔那小子……易罔小哥拦着,早就没有这么多幺蛾子了。”
“说人话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吗?对你而言。”
“……随便你吧。”
在客厅中可以看见的最后一个柜子里,他终于找到了的样子。他轻声“啊”了一下,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面向寂缘这边。
“说起来,我记得,林小姐其实是个把‘实力’看得比较重的类型吧?”
“不要说的像别人永远自大似的。”
对此,玉溆竟微躬身,道了个歉?他说:
“的确,光说林小姐一位,你已经改变了许多了。”
“更不要说得像你一直了解我一样!——啊!”
林寂缘被他弄得心头生气,于是想着冲上去理论一番,却不想这一挣扎,被缠住的双足让她狠狠地摔了一跤。并且因为膝盖以下基本不能动弹,她的姿势诡异,并严重地扭伤了她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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