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林子之后,就是战争区的范畴了。为了安全考虑,道理上是禁止出入。实际上,学校并没有关于此的命令,换言之,它的态度是散养。
“我只想好好洗个澡……天哪。”
虽然在车上,运动量比较少,空调的缘故也不容易出汗,但憋了三天可不是说着玩玩的。林寂缘嫌恶地扯了扯衣服的领口,第十几次用简单的水系法术清理。
“哈,你再忍忍吧。现在才是早上,至少也要等到午休吧。何况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安排呢。”易罔相对来说要不那么在意。
当然这并不是指的他不爱干净,和一个洁癖一相比较,才显得邋遢。
……
分配的工作似乎在路上就做好了,所以学生们只是听着教师们的吩咐,效率意外地挺高。
林寂缘被分配到的一家,情况好像是只有女主人一位。
“你好,林同学——我在册子上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
据她的介绍,她的姓名是李成繁,年纪只比寂缘大四岁,称作是平辈也不过分。林寂缘在得到许可后,打量了一番这人的家里,东西很整齐,房子宽阔,不像是独居室。
“唔,本来我家里人不少的,上一次‘尸潮’的时候死得差不多了,就剩我。”
想是看破了寂缘的疑惑,成繁先行解释道。她很平静,语气竟毫无波澜。
“啊,抱歉,我不是想故意让你提起……”林寂缘尴尬,“那个?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吗?”急忙把话题转移走,以免得更刺激她的伤心之事。
“没事没事。”她笑笑,“战争区嘛,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的。”
李成繁低下头,眼神忽而空荡,以极低的声音叹了一句:
“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你……别这样想,成繁姐——我可以这么叫吧?”
放任下去,很担心这一位的心理状况。虽然林寂缘只是个无关之人,到底是没有资格过分干涉,总好过一直旁观。
“呵,没事的没事的。寂缘?你们在和平区待久了,才会觉得我们很悲观。其实习惯以后,这些都是常态罢了。”
李成繁的话挺直白,直白反而更让人难受。林寂缘不知道心里该有什么样的滋味,兴许是苦涩,但不像。兴许是无奈?她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变现状。
“好啦,先把行李放好……收拾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烧烧水,坐了那么久的车,你肯定想洗澡吧。”
招呼着,半推半搡着,寂缘把行李堆好,再按着分类放到空房间里。似乎是偏房,比主房差一档,比客房要高。这已经是很照顾的分配了。
“怎么样,差不多熟悉了吧?”
洗完澡后又绕了绕,记熟了家里的地形,林寂缘感激地鞠了个躬,没想到女主人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制止:
“别,我才大四岁,你别做这种对长辈才需要的礼节——我才不老呢。”
被她轻松的话惹笑,林寂缘抖抖肩膀,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易罔这么喜欢挠头了——的确是一个用来缓解尴尬的好动作,虽然看久了有点傻。
“哈,说点正事——我也是水系,不过毕业评分只是良等,好像比不过你呢。”
“评分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寂缘客套地回话,“相比于字面上的成绩,实际的阅历才更重要吧?”
“没想到你意外地挺现实的。”李成繁赞叹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开始还有点担心,怕要是分到了一个死读书不知变通的人,那该怎么办——真抱歉了呢。”
“我要是成繁姐,估计也会有差不多的心态吧……呃,我自己说不太好,其实我性子蛮要强了,老被人说,然后我又改不了。”
李成繁拿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一半,这一半冒着热气,好像是刚烧开的。随后她拿过稍远处的水壶,放在杯子旁边,意思是要寂缘自己选择。“这壶是冷开,不知道你喜欢温的还是热的——性子这种东西嘛,生下来就跟了人一辈子的,别想着去改啦,不可能的。”
林寂缘点了头以示感谢,把水兑成了偏热勉强不烫口的程度。
“唔,我看看……”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记事的黑皮小本子,“‘在出现状况之前自行安排行程即可,可以适当教些实战技法’,上面是这么写的。”
“真‘详细’。”寂缘撇了撇嘴,“不是我说啊,有时候学校的态度挺让我火大的,就不能再认真一点吗?”
“前几年也到过这个镇子,你们的繁丽。”成繁说,“那时候更惜字如金,要求居然只是‘教点什么’。请求书变成了个天书,所幸姑且还有点字,不至于到一头雾水的程度。”
“可能……是传统?”
“哈,得了吧,这些东西。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晚上在村中心有一场夜宴,你记得参加……不去也可以,不强制的。”
林寂缘有些好奇。她回忆一番,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祭典用的准备,平静的乡村气息反倒更浓厚些。“‘夜宴’?是做什么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中糯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