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能不能借易同学的关系,让我和李业见一见?”
滋啦的一阵爆声,随之而起的是白雾一般的油烟,因为菜叶上的水没有晾干才会发生这种事。林寂缘站远半步防止被烫到,思索着,回答: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光是见面肯定不够吧?也许我们需要……”斜斜地瞥了旁边人一眼,满意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寂缘狡笑:
“找点什么借口,多呆一会儿?你放心,这种事我经常干的,有经验着呢。”
“真是个坏丫头。”李成繁摇摇头,“怪不得那个易罔小哥被你吃得死死的,我都有点觉得他可怜了。”
成繁姐这话说得好像很了解似的?寂缘心生疑惑,直问出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我的意思是,成繁姐好像很了解的样子?明明我们这帮学生只是第一次来吧?”
李成繁神秘地笑笑,“嘛,我和你们的校长也算是有点交情,很多八卦事我是知道的。”
“尤其是你们这样有点特殊但事实上又手足无力的人。”
“啊?”
林寂缘揉揉耳朵,怕不是自己听错了?再看成繁,笑得还是平和,她只是指了指锅子,示意再不管管就要糊了。
“成繁姐?我、我是听错了吗?”
“没有喔。”李成繁回答。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餐具,整齐地堆放在一旁以备取用。“我不喜欢遮遮掩掩,其实。”她说,“虽然业务范围内,我是得保密了——你就当成是来自大人的戏弄吧。”
“咳,那个,你还记得我最初提出的……请求吗?”
虽然记得很清楚,但随后发生的对话更让寂缘注意,所以她只是说了句“记得呢我会想办法的”就继续盯着这个人,被盯得久了,李成繁叹口气,道:
“如他所说,是个很难缠的性子——没有人警醒过你吗?这样穷追不舍,以后到了社会上,要吃大亏的。”
“我才不管那些呢。”林寂缘摇摇头,斩钉截铁地。“与其去迎合别人,我还是希望自己过得舒畅——所以,成繁姐,那个校长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他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说我们是‘特殊又无力’?”
“真急。”她的眼睛里一瞬间流露出了一股嫌恶,很勉强地在回答寂缘的疑问。“一个一个来——上下级的关系,我在帮他做事,他……”
“做什么事?”追问,“成繁姐既不是繁丽的职工,更住不近那片区域,这有什么好上下级的?”
“你是要逼着我把底子都揭给你看吗?”她的不悦更加明显,再有一丝气意可能就要爆发了。“你问这些,对你而言,有什么用处?”
“哈,我只是好奇,成繁姐。”林寂缘摆出灿烂一副微笑。
“你这个人很恶心。”
李成繁毫不客气地一句评价。
这还是寂缘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反感,往常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过来自旁人的仇视,被说成是“恶心”,却是前所未有。
“你凭什么说‘恶心’?就因为我多问了几个问题?”
“难道不行吗?”李成繁反驳。相对而言,她表现得比这个学生冷静得多,至少还记得先把灶台上的火熄掉,以免引起严重事态。“自大的人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毛病,你可必须要承认这句话。”
“所以你就是在说,我很‘自大’?”林寂缘一声冷哼,“所以我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一辈子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这样我就不会被说‘自大’!”
“唉。”
李成繁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丫头真是冥顽不灵,虽然她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就认识到这一点了。
“原来你没有朋友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我说呢,明明是个伶牙俐齿的……货色。我直说的话,就是:有人让我们监视你。”
“监视!”寂缘把这个词喊了出口,“我?”
“不是监视‘林寂缘’,我建议你认清楚这一点。我们要监视的,只是‘林家的继承人’罢了,你可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李成繁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很明显在看不起她,可每当寂缘想要反驳反驳,却总被成繁分外认真的眼神凝视回来,噎得她难以言语。
“我倒是敢说,等多过几年,你们有所学成了,也许真的可以更关注你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嘛,你看起来很不喜欢的样子,所以自始而终,寂缘明明是个自大的人,却不炫耀呢。”
李成繁咯咯地笑两声,“唯一一个能够被夸奖的优点,其实你真是个悲惨的角色。”
“你……”
“比起关注你——啊,这个是我的任务。不过我个人而言,那位更神秘诡测的大人物才更引我兴趣呢?越相处下去,你知道,我甚至开始觉得‘没有必要’再管你的事情了。”
林寂缘原地站定,看着李成繁有条不紊地把饭菜盛好,餐具摆齐,拉过位置适当的两把椅子,先坐在饭桌之前,等着寂缘的行动。“这就是所谓的‘无力’吗?”如此问,尽管她也走了过去,却是警惕,把本来就离得不近的椅子拉得更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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