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差不多,是说褒贬不一,有能力但祖上背叛过村里人之类的,细节倒是没印象了。”
“他是个——啊,没什么。你不是想去看成繁姐吗,整点了,刚好到看望的时间了呢。”
就算易罔突兀地想要提议,寂缘可是拥有着死缠烂打的“优点”的。假装后面半句话没有听到过,林寂缘单手叉腰,和善地微笑着,言:
“他是个什么?”
“……寂缘,偶尔真当作没听到不行吗?”易罔长吁,话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要疲惫。猜想他可能晚上没睡好还是怎么,也是辛苦他了。
“在此之前不应该是‘你自己先管好嘴’吗?”直截了当地打击回去。
易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近柜子拿了些什么揣进口袋,然后回答:
“嘿,什么都不是,我也是随口说说。”
兴许是疲惫下的疏忽,才会不经意漏出些不能说出口的情报。易罔这掩饰得生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想要逼问,又是为了什么理由,凭什么资格去质询?
林寂缘推开房间的门,右侧墙壁上挂着的钟显示已经下午两点,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的?勉勉强强有点印象是被李业给打了一下,手刀还是腹拳就超出记忆范围了。
“我身体原来这么不抗打吗——虽然是我自己说的,感觉意味怪怪的,哈。”
虽然体格健硕些不是坏事,真不希望被锻炼得抗揍。通过布局,能看出寂缘休息的这间是客房,甚至有可能只是书房改造而来的。通过易罔的指路后,她知道,成繁姐的位置是在主卧。
“什么嘛,这不是很照顾她的吗。”
“睡个主卧就算照顾了?”易罔又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论休息的话,我倒是觉得有地方足够横躺着,就差不多了。”
“真是个实用主义者呢,难道你买衣服的时候,相比款式,会更在意价格和耐不耐穿?”
打住,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听到健气的一声“是啊”,寂缘赶紧挥挥手表示她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你不是很喜欢历史吗,记不记得课本上一堆什么礼节的玩意儿?联想一下应该是类似的道理。”
“哦。”
……
轻手轻脚推开主卧的房门,里面很暗,窗帘拉得很严实,乍一看还以为黑夜以至。纤维孔隙中透的光,平时微不足道,当关上门后,却成了唯一的光源。花了些时间让眼睛适应半昏暗的场所,寂缘蹑着脚靠近床边。
李业不在里面,但路上并没有看见他,也许是出门办事了?
“奇怪,不久前他应该还在的啊……”
虽是轻言细语,但没有逃过寂缘的耳朵。然而在病人休息的时候大声喧哗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憋了憋气,把话头忍了回去。
李成繁的额头上和右脸各贴了几张便捷用的创口片,担忧这种处理到底能不能好好地包住伤口的同时,如果是绷带的话,似乎整张脸就只剩下出气口了。睡得很熟,仔细一听,呼吸其实弱,好在还有规律。
“完全没个心理准备啊……我晕过去的期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要是掀开被子的话,也许会看到更可怕的伤,林寂缘到底是没那个勇气这么做了。和寂缘那边的状况不同,这边的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放,除了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
“‘醒了以后赶紧回去吧’……真过分。”念出上面的字后,林寂缘一皱眉头,赶紧揉搓几下把纸条塞进自己的口袋,这要是给成繁姐看到了,她不得伤心死。
“寂缘,嘘——过来一点。”
顺从他的意思后,易罔把脸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
“成繁姐好像很喜欢李业哥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不是我猜,呃,其实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你说笑的吧?”林寂缘不可置信地推开这个人,直视着这张熟悉到闭眼都能数出睫毛的脸庞。“这听起来很……奇怪哎。”
差点脱口一句“恶心”,寂缘硬生生换了个柔和一些的词。易罔不像是在说谎,大体上,他也没理由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来。
“那、那李业哥呢?我的意思是,他是真的爱理不理,还是为了……‘迎合’这个癖好?”
“不清楚,我又不是他。当然我们都希望是后者吧——啊,成繁姐……?”
易罔伸了伸手指向床的方向,顺着看过去,李成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微闭眼,想来是负伤造成的无力感剥夺了她的体力。坐着的身子透露出一股虚浮,但姑且还算是有点精神,对话应该是无足大碍。。
“你们两个在病人旁边还真是能叽喳呢。”轻飘飘的语气,属于她的惯有的温柔,尽管是指责,却不觉得刺耳。
“还好吗?渴不渴?”易罔问。平时他说话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会儿却意外地低沉而显得可靠。他照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呢?林寂缘不负责任地产生了一段妄想。
“渴。”成繁没有客套,毕竟是伤者。“寂缘,能帮我拿点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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