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后,会有人告诉你要做什么的。”她说,“我可以告诉你大致:前几天不是祭典吗,广场上留了很多……彩带之类的。按照这村子的习俗,祭典过程中除了门口的警卫,大家都不干活。”
“唔,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今年是要我们帮忙吗?你们可真会找劳动力。”
“供你们吃住穿,你们还不帮忙干点活?”成繁眯眼,“说笑的,费用什么的,阮季可没亏待我们。”旋即开朗,“我先过去组织活动了,顺带一提,我们分了几个片区,反正哪些人去哪里,是我安排的。”
寂缘伸了个懒腰,联想到前几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或骤而消失的冷意,她决定拿上她的外套。“所以呢,成繁姐想说……?”
她回以一个诡异的笑容,眉眼间又好像在看热闹,抑或是讥笑。“希望你和易罔小哥赶快和好咯?”
“……成繁姐你真是。”寂缘丧气地叹息,虽说是好意,她随便搀和别人的事真的没问题吗。要说是朋友间吵架也就算了,她和易罔之间的关系,可以的话,寂缘不希望有别人插足。
“嫌我管事管上瘾了?”她放声,明显比前几句话的时候兴致高出了一大截。“啊啊,顺带说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超感兴趣的——”
拉长话音,挑衅地轻瞥,嘴角的弧度更是扬起,整个面貌看起来都犯恶心了。却是卖了关子,非要等寂缘一句“到底怎么了啊”说出口,她才愿意继续:
“昨天,我安排人的时候——就是桌子上那张表格,你可以看看——多了个人吧?”
被她这么一说,寂缘顺过去看桌子,确实有个文件夹。夹里不厚不薄可能有十几张,封皮上标注的是繁丽学生专用,应该是关于事件安排的。前段日子里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多了个……咦?”
那个姓宁的。
寂缘狐疑地看向成繁,却只听到淡淡的关门声,人不见了。好像是非要给她留个悬念,真憋屈。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既然也期限临近,还不如出门去,大不了在广场上见面的时候,对着本人好好质询一番。
“……我也出门吧,要冷静,林寂缘。”
她默念,深呼吸几个循环,原来让内心平静这种工作一点都不难。焦躁的心态有所缓和以后,又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冷战了好几天的那个人,默默地她决定再多做个几轮。
……
“比起前几天的样子,真是冷清了不少啊。”
因为有过对比,所以更显得落幕后的广场冷清得严重。其实撇去滤镜的眼光,除了地上的装饰性一次性用品以外,这广场和平时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繁华过就更容易显得它沧桑了。”
这个声音是……
林寂缘挤了个极度灿烂的微笑,回转身去,宁魂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她背后了。冷不防一句还怪吓人。这个人说话也是,怎么突然就变得文绉绉的,给人一种太过刻意的感觉,显得她语气虚假。
“好比从冰库出来的人会忍受不了夏天吗?”她随口找了个不太对仗但堪堪说得过去的句子回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寂缘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夹,原来她的意思不单单是指的“广场”这个单纯的地理位置。宁魂梦好像愣了一愣,没有回应。以及这个时候寂缘才注意到,那柄从不离手的长剑终于反常地消失了。
“你没带东西?”她问,趁着谈话的间隙急忙凝起精神企图感受一番,果然,这个人本体完全没有灵力的气息,她的推断绝对没有错,宁魂梦是个无灵力者。
“‘东西’?啊啊,我让‘他’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太勉强了。”
听魂梦的语气,她好像在把那柄剑真当作是个活物在判断,也不知道是当成了宠物还是人类仆从。她说话一直奇怪,就算听不懂,几次以来,寂缘的脾气也稍微被磨了磨,没有最开始那样生气了。
“‘勉强’这话说的,怎么和你支使了它做些不太好的事情似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分明是你自己引开的话题,还要怪我吗?——简单来说,是……有人叫我来的。”
“谁?”
“你认识。”魂梦拒绝透露这个名字。
寂缘脑子里最先蹦出的就有一个人,和她熟悉得很,前几天还吵了架,直到现在都被她逃避着不愿意和好。虽然只是猜想,但一想到易罔居然会叫别人过来,她还是心里难受。
“误会了?……不是易罔,你大可放心。”
“不是?”寂缘不置信,但再让她联想一个既和魂梦有关系,自己又认识的人,她觉得自己办不到。“那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你认识。”
“你就不能把说得更明白吗!”她喊,旋即意识到声音过大,急忙掩住了嘴。周围人的视线被这声巨响吸引了片刻,但他们挺温柔的没有继续把尖刺投过来,而是看了一眼后继续忙各自手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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