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罔挠挠头:“哈,抱歉,抱歉,没忍住就。”扫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道:“要我去拿扫把吗?”这么问,看到魂梦摇了摇头。
宁魂梦右手探后,腰背部好像是画过阵,于是从里面抽出长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她先是无奈地叹口气,而后松手。这把剑自己漂浮着,从剑尖上逸射出很细的绿色灵力网,把碎片一五一十地归纳好——它竟然在扫地……
易罔好像想说什么,他张张口,最后忍住了。
“辛、辛苦了……”最后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慰问。
“咳,那个,寂缘?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除了酸痛以外。”
明明自己没有说过,他为什么会知道寂缘会酸痛?姑且撇除掉这个疑惑,林寂缘又动了动躯体,并没有大碍。
“还好,没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易罔看了看手表,回答:“晚上快七点了——你睡了四五天,现在是十九号了。”
“是、是吗……”寂缘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久啊?”
在易罔犹豫的时候,宁魂梦帮忙做了回答:
“简单来说,是我下了催眠——这几天的事情挺复杂,少一个人添乱是好事。”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倒忙?”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换作是谁都不可能听不出话语里的瞧不起。“说起来,你有瞧得起我过吗?”
“想来是没有的。”宁魂梦回答得干脆利落,“我认识不少……你们家的人,只从目前来说,林寂缘确实是最没用处的。”
然后她轻眯眼,还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明明有操控秘术的能力,却使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时候,弄得幻觉逸散——想得起来我说的是哪一段吗?”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哈欠。此时再注意她的神态,是疲惫的。寂缘不由自主也深呼吸了一番,只觉得环境里的血气一点都不好闻。
闻到腥气,她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在自己动手导致魂梦受伤之前,就已经有味道了,说明肯定这屋子的某处还有别的……伤者。
与其继续被这个人冷嘲热讽,她还不如硬生生把话题掐断。至于她所说的状况,寂缘能想到的只有十一号的事情,看起来她肯定是知道什么,说不定她当时还在场。
觉得好不爽。
“我闻到腥味……‘还’有谁受伤了吗?——在此之前,这屋子是哪里?”
宁魂梦摇了摇头,面对这个生涩的话题扯断,她很平静地回答:
“是李业的家,腥味是因为他刚死没多久。”
……
林寂缘强忍住头昏的感觉,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以确保自己确实醒着,而不是做了个清明梦。
“哈……所以,我这一睡睡过去了很不得了的事件吗?”
有了李成繁突然死亡的先驱,林寂缘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对新的死者无动于衷。一旦接受了魂梦的冷脸,当看到易罔也表现得不屑的时候,她甚至不觉得有那么凄凉。
“四五天呢。”易罔随口说道,“发生的事情可多着——”他看向魂梦,后者沉默地摇头,于是易罔住了嘴,只说:“嘛,就这样罢了,反正最重要的事也只是:今天,这屋子,李业,死掉了。”
“这个李业从祖上开始就是窃贼。”宁魂梦接过话头,“成繁的家业你也看到了,在村子里算得上富足,所以才借机洗劫。”
寂缘皱眉,目色深沉地看着这两个人,问: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
她撩了下眼边的发丝,要不然搔得她痒而难耐。
“我这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调查都没有吧,你有必要非给我解释一番吗?”
这话说得粗糙,道理却是死的。
魂梦挥了挥手,之前一直顾着说话所以都忽略了。此期间,那把剑已经把地板扫的干干净净,碎片被兜在灵力网里安安分分。挥手后长剑仿佛领了命令,飞回手里。犒劳它,魂梦另一手轻扶剑背,摩挲几下。
“也不是非要解释,就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不是不喜欢被隐瞒的滋味吗?”
寂缘的确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顺带一提,如果不是‘某人’撮合了一下,我倒是觉得成繁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杀死。”
宁魂梦将剑收好,沉默地走开。她的动作相当温柔,关门的时候也没有过大的响声。
☆、6月19日
“她这是什么意思?”林寂缘叹口气,劝谏自己不要过分在意魂梦的话语。然而尝试了几番发现是无果,不论怎么放空大脑,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放不下。
“大概是说,如果寂缘不撮合他们两个人,成繁姐应该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得那么早。”
相比于自顾自走开的那位,易罔直白了不止一倍……真希望他能委婉些。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寂缘挥挥手。才知道原来意外状况经历得多了,难以理喻的状况多了,习惯之后她竟能做到这么淡漠。其中的细节,寂缘实在懒得去考究,潜意识告诉她这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不是她随便一想就能想通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中糯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