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牌
这些年,余笙几乎就是靠着这样的一份爱支撑着失去奶奶的绝望,靠这份爱支撑与余歌较量,靠这份爱留在路遇白身边,靠这份爱支撑着失去孩子的心碎。
她靠这份爱,一点点摸爬滚打成为现在刀枪不入的金牌律师。
如今,她却要彻底失去这份爱了。
若说她不伤心难过,又怎么可能?
霍骁轻轻抚上女人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颤抖,心疼不已。
“笙笙,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了。”
缄默了几秒,女人的泪水像是开了闸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把你这些年的委屈,心酸,失望,绝望都哭出来……等踏出这道门,你跟路遇白,就真的再没半点关系了。”
霍骁揽紧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拳头一点点握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少见来结婚的新人哭成这个样子,尴尬的僵在一边,安慰也不是,劝导也不是。
好在余笙哭了一会儿,就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低头擦干脸上的泪痕,再抬头时,又已经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金牌女律师。
“霍骁,我们走吧。”
……
路遇白一路驱车回家,开门进屋,不等保姆接过他脱下的西装,便率先开口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去休息吧。”
说罢,便径自大步上了二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路遇白穿着睡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保姆已经离开。他打开酒柜,随手拿了瓶白兰地,便折回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路遇白心烦意乱的给自己倒酒,端起酒杯便一口饮下,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火辣辣的,却难以盖住他胸口的抽痛。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遇白一杯杯不要命的喝了起来,他再也找不到办法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只能寄希望于酒精。
不知喝了多少,白兰地的后劲完全上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渐渐变得不清晰。
恍然间,眼前忽然浮现那天在法院门口,余笙难以克制自己的模样。
那是他见过那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丧失理智的模样。
“路遇白!她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复婚,我不会让余歌跟你结婚!”
余笙声嘶力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路遇白眼睛有些疼,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说——可我就是爱余歌!我就是要和她结婚!
记忆涌上心头,路遇白眉头狠狠一皱,他想起了当时余笙眼底的受伤。
那么浓烈真实,就像心碎了一般,怎么可能是装的?
路遇白的胸口抽痛的厉害,一阵阵的窒息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是以往任何一次都没有过的!
“余笙……”
路遇白直接拿起酒瓶,大口的喝了起来,浑身都开始颤抖。
“你明明在乎这段感情,明明也在乎这段婚姻……你那么伤心绝望,难道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余笙……
难道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你和余歌较量的筹码?只是你费尽心机想赢余歌的赌注?!只是你不惜用继承权从余歌手里抢来的东西?!
从头到尾,不是因为他路遇白,只是因为余歌。
第14章 辗压
因为余笙永不服输,尤其是在赢余歌这一点上,牺牲再大也绝不低头。
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挤破头颅考进政法大学,干掉所有人也要去给他当助理。
也不是因为爱他,所以处心积虑要嫁给他。
只是为了赢。
为了能永远以胜利者的姿势,高高在上的碾压余歌。
每一次路遇白想到这一点,昔日的冷静沉稳和睿智都会荡然无存。
每一次想到余笙睡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想赢一个女人,就宛如出于一种报复心态,他就偏要对她的仇人好。
偏要站在她的对立面,让她不得不与自己为敌。
多么讽刺,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他才能让她真正看到自己。
用伤害她换取她的记忆深刻。
路遇白,你真是卑鄙又可悲啊。
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方法,能让那个女人停留,哪怕只是多一秒。
……
傍晚,余笙拧开钥匙进屋的时候,没有见到保姆,也没有见到路遇白的影子。
她疑惑的蹙着眉头,没有多想,从储物室找了行李箱,径自上二楼收拾东西。
余笙不想在这间房子里留下有关于她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推开门看见的,会是酩酊大醉不堪一击的路遇白。
地板上的酒瓶东倒西歪,一屋子浓郁的酒气,足以见得他是喝了多少。
这些年来,余笙从没有见过路遇白喝醉。
按照路遇白亲口所说,酒精容易乱事,而身为一个优秀的律师,需要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睿智。
她看着男人瘫在床边紧皱眉头的痛苦模样,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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